話裡話外都在針對姜樾之無寵,不給她留面子。
姜樾之抿了一口茶水,莞爾一笑:“九公主您啊該將這話去同你皇兄好好說說,本宮倒是無所謂。平白叫母後送來的幾位美人獨守空閨,瞧著真是可憐。”
姜皇後眸色一冷,那四人原本打算送去惡心惡心東宮。姜樾之若收了那四人,日日看著好樣貌的四人圍轉,她不信她心裡不會膈應。
更何況,太子若見到這四人,直接寵幸了她們,更是給他們夫妻二人添堵。
沒想到姜樾之竟另闢蹊徑,直接將四人擇院而居,預設了她們太子姬妾的身份。新婚沒幾日,婆母就往兒子身邊塞人,坐實了她刻薄不好相處的名聲。
連帶著孝淵帝都明裡暗裡指責此舉的不妥,可木已成舟,她還有什麼法子。
“也是太子妃心慈面軟,本宮原本是叫她們四人好好服侍你的,你倒是給她們臉面,撥了處院子給她們。”
姜樾之故作驚訝:“張司正剛從六局中撥了兩名女史過來,兒臣還以為母後知道月棠宮不缺人呢。”
暗指她多管閑事,橫生枝節。
張司正在一旁飛快地使眼色,姜樾之權當看不見,自顧自道:“多謝母後美意了,如此疼愛兒臣,真真是叫人受寵若驚。”
姜皇後幹笑兩聲,眼底已是不悅。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後娘娘與太子妃之間並不和睦。明明是自個的侄女,大婚之前還相安無事。看來太子妃還是因為四選侍的事情,心中有些埋怨呢。
姜樾之面色自如,任何言語攻擊都能一一抵擋,還叫她們啞口無言。幾番回合下,也無人將話頭往她身上引。
“坐著也無趣,三嫂不如陪我出去走走。”祁元意對她發出邀約。
正巧姜樾之也有些疲於交際,當場便應了下來。
楚千瓷跟著起身,卻被姜樾之攔下:“你回去休息吧,叫隨行太醫給你瞧瞧。”
楚千瓷欠了欠身,並無答話。
祁元意還同閨中時親熱地同她說話,好似將以往的事拋之腦後。
可她過得去,姜樾之可過不去,當即收回自己的手:“多謝五公主替本宮解圍,那種場合,確實夠累人的。”
“樾之倒是有些不同了,竟也會和母後對著幹了,這嘴也利落了不少。”
姜樾之扶了扶發髻:“這是自然,本宮如今身份不同,難不成還要直面這些莫須有指責和編排。倘若本宮還同之前那般忍氣吞聲,怎麼對得起五妹的精心部署,將我送上這個位置呢?”
祁元意麵色一沉,吩咐了一聲:“你們先下去吧。”
又轉頭對她道:“樾之還生氣呢,我都同你道過歉了。你說我究竟該如何補償你,才能讓你消了氣。”
姜樾之唇角一扯:“不必了。”
姜樾之獨自往前走,是不願與她同行的意思。
祁元意陰沉地看著她高傲離去的背影:“有什麼好得意的,你且等著吧。”
冷聲對旁的織音道:“都部署好了麼?”
“一切都安排好了,那邊讓公主放心。”
“她這般驕傲,是該磨磨她的性子了,否則在這皇宮沒好果子吃。”
清風拂過耳畔,青草的芳香吸入鼻尖,耳邊是鳥雀鳴叫之聲,眼前是鬱郁蔥蔥的山林。
置身其中,那些陰鬱陰霾好似一掃而空,只餘那些美好的記憶。
身著甲冑的護衛搭弓射箭,咻的一下便射中了十丈開外的猞猁。
興奮地翻身下馬,將獵物取回放在麻袋之中:“託娘娘的福,屬下才能一把射中,這猞猁速度快得很,恐怕也是沉迷於娘娘的美貌一時忘了逃離。”
對方是個十五六歲半大的孩子,不禁讓她想起姜維舟來。
“你啊你,嘴竟這般甜。”南星打趣道。
守衛嘿嘿一笑:“屬下帶娘娘進獵園裡看看,這四周都經過清剿沒什麼大型野獸。且裡頭都安排了守衛,娘娘大可放心。”
“好啊,既是春獵,哪有兒郎們騁馬暢遊,我們只能吃茶閑聊的份。”
守衛叫人牽了一匹溫順的小馬,將她扶了上去。
剛坐穩,便遇見了一身騎裝的虞箐:“你也上馬了?你會騎否,到時候可別摔下來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