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不清楚,任誰也勸不動,收拾好這些年的財物,自行離去,沒人知曉他的下落。”
柳時暮時間有限,關於扶風的事只能來日再探究了。
“既然如此,替我傳喚一聲,我想見見司主。”
柳時暮被帶上雅間,還是熟悉的場所,只是不知為何顯得有幾分蕭條。
“郎君莫見怪,這坊間好似撞了邪,坊主好久不曾主事。上六司司主明爭暗鬥,青蕪坊最近亂的很。”
“坊主發生了什麼?”
“害,坊主開春時竟然與惠安公主反目,幾日拒見公主。甚至獨自一人遠游去了,公主尋不到人日日來尋青蕪坊的麻煩。原本寄浮生還有柳魁郎能勸得九公主去說說好話。可誰知九公主膩味了,柳魁郎也遣送回司,只是不曾接客。”
“如今柳魁郎下落不明,扶風也從良,只有宋溪一人撐著,因此顯得有些落寞。”
柳時暮望著樓下,感慨道:“新人輩出,總會有更好顏色的郎君出現,寄浮生往日輝煌重現指日可待。”
吉方笑笑:“借您吉言了。”
很快司主便到了,站穩身子前先細細打量了他一番,才試探開口:“臭小子?”
“司主。”柳時暮作了一揖。
司主鬆了口氣:“你還回來作甚,好容易才離開的。”
“只是有些事要回來調查一下,順道來看望您。”
“嘴可夠甜的,我可不吃這一套,當日那般驚險,都讓你好好養傷。你非一意孤行入宮,我真擔心你出了什麼意外。”
柳時暮:“九公主身邊那位面首,如今在何處?”
“他本就不是寄浮生之人,離開了公主府,我也不知他在哪。怎麼,你尋他何事?”
柳時暮:“司主,九公主在寄浮生揮金如土,賬目可都有好好記錄?”
司主思忱了一會:“九公主打賞給小倌們的,我倒是不清楚。但每年會選模樣好的送入九公主府,這筆賬目是記錄在冊的。怎麼?”
“可有不對勁之處?”
司主皺眉:“做生意只管收錢,只要金主願意花錢,誰管這錢來路正不正。”
柳時暮沉思著,半晌才道:“可否借我上一年的賬目一瞧?”
司主帶著他去了庫房,叮囑道:“這賬目你其實瞧不出什麼,公主身邊有的是精明的人。上頭只記錄極小一部分收入,九公主所贈珠寶寶物,價值可比上頭的多多了。”
柳時暮細細翻看,果然瞧不出什麼。
司主又道:“你之前在瑤珈那小住過一段時日,那時候跟在你身邊的小廝,前兒來傳信要見你。可聽說你死了,就什麼也沒說的回去了。”
柳時暮忽然合上了賬本,那小廝之前替他暗自調查靈童的下落。
靈童前去尋找將士遺孤,是不是查到什麼證據回京了,所以才會來找他。
“多謝告知。”
司主點頭:“你若要調查九公主,恐怕不易。”
“坊主何時歸來?”
司主:“算算日子,也就這幾日了。坊主心結已解,這青蕪坊也想轉讓他人,過閑雲野鶴的日子去了。”
柳時暮斂眸:“這樣也好。”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問道,“扶風,為何好端端的贖身了?”
說起這人,司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捂著胸口道:“別提這臭小子,不知哪根筋不對,花費畢生積蓄贖身,說是要進宮當太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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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若一路行至廣香樓,與陸檀約定的時間還早,便在雅間點了一壺茶喝著。
廣香樓是盛京有名的酒樓,一進其中,便是濃濃的酒香,未喝就先醉了。
不知陸檀是否是有事耽擱,茶都見底了還未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