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宮女們紛紛笑出聲,有序退了出去。
祁曄緊張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邊,輕咳一聲:“今日你也辛苦了。”
“臣妾不辛苦,還是殿下勞累了。”
祁曄聽著軟話,伸手去接她的團扇,美人面漸漸浮現。凝脂般的臉頰在昏黃的燈光下越發誘人,她微微的呼吸聲傳來,只叫人心癢難耐。
祁曄無法自拔地低頭靠近,望著那紅唇想要一親芳澤。
姜樾之微不可察地偏了偏頭,冷漠開口:“原來殿下愛演夫妻恩愛的戲碼啊?”
一句話便打破了所有旖旎,祁曄的理智回籠,眼神也冷了下去:“你什麼意思?”
姜樾之:“我的意思是如今此處無人了,殿下大可不必繼續演戲。您厭惡我到了極點,怎會心甘情願地入洞房?”
“你——”
“我姜樾之傲骨錚錚絕不做任何人的替身,殿下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想,我是誰。”
祁曄被激怒,單手掐住她的脖子:“你如今是孤的人,孤想對你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你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改變什麼麼?”
姜樾之臉漲得微紅,眼神卻中滿是戲謔。
“你總說是孤厭惡你,你才是最厭惡孤的那個。你不想孤碰你,但孤今夜要定你了。”
單手將她摁在床上,頭上的珠釵雜亂交錯,流蘇纏作一團,勾住她的發絲,顯得狼狽極了。
祁曄空出另一隻手撕扯她的衣襟:“姜樾之,你究竟有什麼好得意的,今夜孤定要將你自尊踩在腳底。”
“呵呵呵——”姜樾之忽然大笑,趁他掌心松力的瞬間,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好啊,那殿下來啊。”
她的臉近在咫尺,可手中的動作卻奇異般停下:“你——”
“臣妾讓殿下十分恥辱吧,我是個不貞的女人,我睡過青樓魁郎,那可是寄浮生最出色的小倌。殿下還不知道吧,小倌們的花樣真多,臣妾完全招架不住。”
“你——”她的話無疑是在他心口捅刀,掐住她脖頸的手越發用力,“你找死!”
姜樾之雙手握住他的手腕,男子好似一頭發了狂的猛獸,雙目猩紅,帶著嗜血的殺意。
你殺了他,也殺了我吧。
看著她絲毫不畏懼生死的模樣,祁曄眉頭狠狠擰起,手鬆開她。
得到片刻喘息,姜樾之大口呼吸著。
“孤偏不遂你的願。”他捏起她的下巴,“姜樾之,孤不在乎你之前如何,總之你日後是孤一人的,足矣。”
姜樾之嘲諷地笑了起來:“好啊,殿下若願意讓臣妾體會體會,您與魁郎的功夫誰更好,不如就試試吧。”
她拉開自己的腰帶,寬大的婚服落下,眼神清明,不帶一絲蠱惑。反倒是……和誰較勁。
祁曄死死咬著後槽牙,猛地起身:“姜樾之!”
姜樾之抬眼,滿眼不屑:“怎麼,殿下究竟想要臣妾如何?”
祁曄最後一點心思都消散了,只留下一句:“好好做你的太子妃。”便摔門而出。
動靜大得驚起整座東宮,姜樾之見屋外彙聚越來越多的人,厲聲道:“關門!”
眾人不知所以時,一道身影飛速上前,關上了門。
透過門縫,瞧見了她狼狽的模樣,卻依然揚著脖頸,一如既往的傲氣。
在那道身影沖上前時,短暫的缺氧讓她視線有些模糊,那身形十分熟悉,她不禁動了動手指。
可就在門關上的最後一刻,她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
是張陌生的臉。
心又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今夜太子憤怒地拋下太子妃,明日便會傳得沸沸揚揚。皇宮內外,甚至朝堂坊間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寢屋門前,站著一人,從人多到人散盡,一直站在陰影裡,一時讓人難以察覺。
“枝枝,我會一直守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