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暮環過她的腰,輕輕解開她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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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宣政殿。
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祁曄,高坐大殿之上,底下齊刷刷跪著不少大臣。
“陛下三思啊,逆賊方血洗了皇宮,餘孽未除。國庫空虛,內憂外患。不可耗費人力物力去修繕一座廢棄的宮殿。”
祁曄狠狠甩下奏章:“朕讓你們來就是為瞭解決此事,而不是讓你們一個個在朕面前哭窮。”
戶部侍郎脊背發涼,陛下這是殺雞儆猴,拿戶部開刀。
“梁王既已恢複清白,他的宮殿自是要好好修繕,這也是先皇遺願。”
“是,微臣遵旨。”
祁曄擺手讓人退下,兀自捏了捏眉心,一直知道國庫空虛。加上祁衡這麼一鬧,更是捉襟見肘。
“今年的皇商,還是陳氏麼?”
蒼葭琢磨琢磨道:“是,前段時間出了一檔子事,陳氏險些不保。可最後念在她檢舉有功,先皇不予以追責。”
“那江氏……”
江都世家把控大昌經濟,實在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
蒼葭也知他的想法,有些為難道:“陳氏奪了江都族長之位,掌控了東江西江所有商號。入主的第一件事,便是對賬補稅。”
祁曄面容沉了下來:“她倒是反應快。”
“陳氏散了大半家財,至少賬面上我們對她無可奈何。”
“罷了。”祁曄擺手,“此事容後再議,但棲臨殿的修繕不可廢止。”
“是。”
蒼葭不敢問,這皇宮裡還有一處被燒毀的宮殿該如何處置。已經荒廢了這麼久,宮人們都不敢經過,說是每天夜裡都會從裡頭傳出哭聲。
還有那兩具屍首,陛下下令將他們分離,不得同葬。可屍首已經燒成焦炭,根本無法分離。
蒼葭便做了一回陽奉陰違的小人,暗自將二人同葬在了一起。
“陛下,陸將軍到了。”
祁曄:“讓他進來。”
“陸檀見過陛下。”
祁曄聲音肅穆:“陸將軍,你抗敵有功,朕還未來得及封賞於你。”
陸檀單膝而跪,不敢起身:“微臣不敢貪功,都是陛下有勇有謀,善於謀劃,精心佈局,才沒讓敵人有機可乘。”
“沒有將軍們配合得當,如何能如此少傷亡的拿下勝利。你直說便是,朕定會滿足你。”
陸檀進退兩難,半晌才道:“臣一心為國,不求聞達,只求馬革裹屍。臣請求陛下,允許臣帶赤以軍返回涼州,繼續守衛大昌江山。”
陸檀垂著腦袋,上首半天沒有聲音,氣氛的冷凝叫人感到腳底發涼。
“朕允了。”
陸檀鬆了一口氣,這盛京近日可不好待,得盡快離開。
“不過……”祁曄又道,“在此之前,你不如先同朕說說,是如何帶朕的皇後離宮,如今又將朕的皇後藏在了何處。”
陸檀猛然間抬頭,上首那張熟悉的面容染上幾分陰鷙。眼神不善地盯著他。
在那一瞬間,陸檀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絕不能,讓他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