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碰了一下墓碑，那股子冰涼彷彿涼到了心間。

“阿嬤。”喬檸輕輕喊了一聲。

旺財的寄存體沒有跟來，意識卻暫時回到喬檸的腦海中。

系統總是那最快也最直觀地感覺到宿主的情感變化。

“喬喬，你在傷心嗎？”旺財的聲音帶了些小心翼翼的感覺。

喬檸說：“是吧。”

“喬喬，對不起，如果我能幫你回溯到更小的時候就好了。”

“與你無關。”

旺財感受著喬檸的情緒，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索性不在說話。

安慰，其實永遠是最無力的東西。

喬檸也沒有在意，她仍是看著那墓碑，好像陷入了什麼回憶。

半晌，她的眸子漸漸清明，手指移至刻字處，一一觸過“明舒雅”三個字，問出了自前世就有的疑惑。

“阿嬤，你後悔過嗎？”

後悔過嗎？

放棄大好的前程，為了所謂愛情與人私奔，汙了自己的名聲，守在這個偏僻小鄉村近三十年。

另娶他人的丈夫，寧願裝聾作啞也不想承認自己的親生兒子。

為了這麼些不值得的人這樣過了大半輩子，阿嬤，你可曾後悔過？

涼風颳過，墓邊的老樹晃了晃枝椏，一片枯黃的葉子落下，緩緩落在明舒雅的墓碑上。

除了風聲便只餘寂靜。

沒有人來回答喬檸的問題。

容非過來了。

喬檸把繡圖疊好放到盒子裡，遞給了容非，“幫我埋到這裡吧。”

容非沒有說話，很快將東西埋好，就在墓碑前。

埋完東西后，他看向喬檸，抬手想摸摸她的頭，想到自己手上還有塵土便垂下了手，“這裡太冷了，我們回家吧。”

喬檸看著他，視線定格住了他嘴角淺淺的弧度，這弧度彷彿帶了些暖意，讓人在冷風中也不至於凍得僵硬。

喬檸張口說道：“好。”

……

12月25日，西方的聖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