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睡得正香，有人動它它也只是“嗷嗚”著翻了個身。

“現在喬榛應該訓練吧。”

大黑看了看時間，“看時間是。”

原定是讓大黑來教喬榛，但後來喬檸回南省帶走了大黑，就讓大黑另外找人繼續教他。

“去看看吧。”

“是。”

……

時間也不早了，更何況閔城的天往往黑得比南省更早。路上的路燈都開了，雖然天氣冷，但好像絲毫沒有影響到別人出來玩兒的興致。

喬檸在車上偶爾往外看一眼，道路上滿滿的人。

車在一條沒什麼人的小道上停住。

與一路上看到的熱鬧相比，這裡簡直安靜得有些可怕。小道旁的路燈不如其他地方的明亮，還壞了不少，一看就是年久失修。

大黑皺眉看著車子前方不遠處的景象，肅著臉看向喬檸，“檸小姐，您看……”

喬檸自然也看到了那場景，她的嘴角輕輕勾起，帶著些許興味。

“下去看看。”

大黑應下，然後推著喬檸過去。

那是一個少年，棕色的頭髮、灰色的眸子，只是那眼睛的灰色又好似並非純粹的灰色。

此時，這個少年的狀態著實說不上好。

半張臉都是血汙，眼睛腫了一隻，一隻手捂著另一隻手，似乎是中彈了，還在汩汩往外流著血，還有一隻腳好像也受傷了，極有可能也是中彈了。

“這人看起來不太好。”喬檸不緊不慢地點評道，彷彿是在同人閒話家常。

大黑也頗為淡定，“看起來是這樣，如果不及時醫治，不用這些人動手，只要半個小時，他就會因失血過多死亡。”

喬檸點點頭，嘴角的弧度始終未曾淡去。

“真是太可憐了。”

“是的。”大黑的目光在這些圍住這個少年並不斷靠近他的人的手上的消音槍上停了一瞬，然後應道。

確實是太可憐了，看起來人家連半個小時都不想讓他活了。

克里斯感覺很不好。

剛才掙扎的時候被人抓著頭往牆上使勁撞了一下，現在他暈暈乎乎的，還有點犯惡心。加上他的手和腳的受傷了，連移動都成了問題。

恐怕他今天就要死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了。

克里斯覺得自己真是太可笑，明明知道自己只不過是那個蠢貨哥哥的磨刀石，卻還是沒有死心，以為只要再努力一點，就能得到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