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鳴只覺得眼前一花,手腕吃痛,下意識的丟下手中的紙扇,捂著傷口,怨恨的環顧四周,鮮血從指縫中流出一縷縷鮮血。
灑在紙扇上,為黑白畫紙添鮮豔的色彩。“是誰敢傷小爺,站出來。”葉子鳴陰惻惻的看著,敢在這白山城傷他,一定要讓此人碎屍萬段。
“你大爺打的。”聶離嘴頭不饒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葉子鳴,其他人一聽詫異的看著聶離,這個小子真的不知道葉姓在白山城的地位和影響嗎?
葉子鳴抬頭看見站在巨熊屍體上的聶離,樣貌英俊,氣質秀逸,隨意披散的髮絲平增幾分桀驁不馴,冷如刀的眼睛讓人不敢直視。
一襲黑衣,邊襟襯著紅邊金絲,背後負著一具木匣,腰間佩著一把長刀,漆黑如墨,與衣服十分相稱。所有人一看都心中讚歎,當得上翩翩少年。
比起樣貌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的武功,所有人都只看見一道白光,但聶離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好像剛才根本沒有出手一樣。
可那把刀,黑的如墨的刀柄和刀鞘,除了刀彩好看以外沒有任何特點,但所有人都知道,它剛才出鞘了,它的刃割傷了人。
“你給老子等著,有種別走。”葉子鳴沒想到聶離如此大膽,指著聶離的手都有些顫抖,但他知道,自己不是聶離的對手,連對方出刀都看不見,他怎麼抵擋。
眼前只能認慫,不過敢在白山城傷他,一定要讓他嚐到苦頭。等我回去帶人來,一定殺了你,葉子鳴看著聶離,眼中滿是怨恨。
聶離不屑的看著葉子鳴,這種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放在眼中,不過既然有膽氣自稱老子,那麼就要接受聶離的怒火,家人永遠是他的逆鱗。
“走,我讓你走了嗎?”聶離右手搭在刀鞘,“唰”所有人都知道刀出鞘了,趕忙將注意力放在聶離身上,那是一雙薄如蟬翼的刀,甚至可以透著刀看到陽光。
一道刀痕憑空出現在葉子鳴前面,遏制了他想要離開的腳步。“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是葉家的人,我叫葉子鳴,你問問這白山城誰不認識我。”葉子鳴有些急了。
“廢話說完了嗎?完了那就去死吧!”聶離一臉不耐煩,腳下一蹬,巨熊的屍體都有些晃動,他的人影卻已經消失了。
好快,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花,沒想到這個人的刀快就算了,連輕功也這麼快。如此人物怎麼可能在江湖中籍籍無名,不論武功,光這長相,想不出名都難啊!
葉子鳴還沒有看見聶離的蹤影,後者的刀已經出現在頭頂了。葉子鳴覺得臉頰生痛,凌厲的刀氣颳得他臉頰生痛,頭皮都開始發麻。
“鐺”“少俠何必如此動氣,得饒人處且饒人。”兩根玉指生生夾住聶離的刀,一位中年男子擋在葉子鳴面前。
面容普通,甚至有些灰塵,但一雙眼睛卻十分靈動,很是怪異。身穿破舊的青色道袍,腳下一雙布鞋,頭髮用木棍紮成一個髻,沒有拂塵,身後卻牽著一匹跟衣著完全不符的黑馬。
玉手和眼睛以及
駿馬,都在告訴聶離,這個人就是莫小頭。聶離比較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可莫小頭好像沒有看見一樣。
“不止道師這般為何。”聶離將刀收回來,虎視眈眈的看著莫小頭和葉子鳴,他倒要看看莫小頭準備玩什麼花樣。
“我與這人有緣,閣下能否給我一個面子,在下天師門,道號妙舒子。”莫小頭拱手,禮儀做的十分得體,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臉上也掛著笑容。
“竟然是天師門的人,而且還是妙字輩,看樣子今天這葉子鳴可以安然無恙了。”周圍人頓時嘈雜了起來,顯然天師門的名頭絲毫不小。
“哈哈哈,小子,看你怎麼橫,有高手在這裡,你拿我怎麼樣。”葉子鳴站起來,連身上的灰塵都不拍,洋洋得意的說道,其他人看見也是敢怒不敢言。
“望少俠給天師門一個面子,我與此人之緣還在,這東西給少俠,已示感謝。”莫小頭從懷裡取出一塊木筒,遞給聶離,聶離疑惑的接下來,他估計莫小頭要說的話應該就在這裡面。
聶離將刀收起來,對著葉子鳴大喝一個字“滾”,看了一下莫小頭的眼色,“葉小友,近些時日,你天庭匯聚靈氣,眉宇之間隱有福氣,好事將近,不可多惹事端。”
聽到莫小頭的話,葉子鳴思索了一下,只能忍氣吞聲。乖乖的躲在莫小頭的背後,也不敢看聶離。
也許是死亡面前的恐懼,讓他對莫小頭的救命之恩很是感激,自然而然就沒有多問,各種好話各種恭維,“謝謝天師,大恩不言謝,可否去我葉家,定然有好吃好喝的待好。”葉子鳴拉著莫小頭就走了,也不去管死掉的下人,在陽光下,扭曲的肉體獨自凋零。
“也好,此去等小友家事一定,咱們兩個的因果自然就瞭解,到時本道自會離去。”莫小頭頷首,隨即跟著葉子鳴就離開了,走的時候他極其隱晦的看了一下聶離。
葉子鳴和莫小頭走後,其他人見沒有熱鬧可看,自然就沒有了之前的興致,不過大家五味陳雜,本以為此人會幫他們除掉這白山城一害,可沒想到人家跟天師門的人有緣。
怕是這葉子鳴之後會更加飛揚跋扈了,但這些都是本地人的想法,外來江湖人士則擔心天師門這個時候介入其中,難道有自己的圖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