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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警告

我有些好奇,緩緩的睜開眼睛去偷瞄它。

卻看到它一直在上下打量我,那眼神就像恨不得把我剝了皮,數數我身上有幾根毛細血管,然後在心裡計算計算夠不夠做一鍋毛血旺一樣。

它不做反應我也不敢動彈,一時間場面極其尷尬。

過了半晌它突然奇怪的說了一句:“你……認不認識我……”

我心說,我當然認識你,在旅館裡差點把我嚇得尿褲子的不是你還是誰。如果你要問在那之前,那我還真不認識你,你都長成這副鬼樣子了,我要是早認識你一定推薦你去拍恐怖片,還能掙點片酬,也免得你一個人悽悽慘慘的生活在這裡。

心裡這麼想的嘴裡可不能說,只得裝兔子一樣乖乖的搖了搖頭。

它突然做了個表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一個笑容。只是這個笑容非常僵硬,也非常可怖,就像美國恐怖片中的殺人狂,準備獵殺獵物時的表情。

“你不認識我……也對……”它說道。然後一步跨到我身邊,提著領子把我揪起來,讓我坐到它床上。

我不明白它的用意,也無法從它恐怖的臉上看出任何的答案。

它從床邊的書桌下拉了一把椅子出來,坐在我的對面,又看了我良久,突然開口說道:“你會知道……我是誰的……只是我分不清……該不該現在讓你知道。”

表面上我乖乖的沒吭聲,心裡卻想著,只要你不殺我,你愛讓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愛讓我知道就別告訴我,可別跟我講了半天你的人生傳奇,到最後還來殺我滅口,那我可真是冤的沒誰了。

“小崽子……你爺爺叫什麼名字?”它問我。

我一愣,想不明白這貨為什麼要查戶口,問完名字它是不是就該問問我家有幾口人,我媽和我們是不是一個村的,我奶奶還建不健在,我還有沒有在讀書,打算什麼時候嫁人,之類的。

不過,既然人家問了,哪有不答的道理,何況現在我這條小命還握在人家手裡。但是我實在想不起來我爺爺叫什麼名字,我們村裡的人都特別講究,孩子是不能去打聽大人叫什麼的,特別是家裡的男主人,更何況是隔了輩的。反正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爺爺姓木,所以我也姓木。

不知道我也沒辦法,就只有老老實實的把情況交代給它,希望它能給予一定的理解,不要因為這麼屁大一點小事就對我下黑手。

好在,它果然沒怪我,就是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說:“我猜的沒錯的話……你一定和他有關係。”

它這一句話有些點醒了我,之前在旅館它就曾說過,你不是他但你身上有他的味道。現在想來,它口中的那個他,十有八九跟我有血緣關係。我們家雖然離這裡還有些距離,但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一片,總會偶爾串串村子和別人換換糧食,打打交道。要說真見過也說不準。

“我能不能問一句……”我小心翼翼的說:“你曾說我身上有‘他’的味道,這個他是誰呀?”

那怪物沉默了一會兒,回應道:“他叫木瞳,算是我的……情人吧。”

我一愣,這木瞳我是知道的,那是我們家先輩,是我的高祖父,本是浙江人。他在我們家族算是最後一個可以追溯的祖輩,再往上就沒法查了。所以名氣旺,全家上下幾乎都知道他的名字,這也沒什麼尊不尊重之說。

但是傳說我家先輩沒有結過婚,他不到二十歲就和一個女人定了婚約,也就是我的高祖母,兩人婚前發生了關係,懷上了我曾祖父。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高祖父突然就移居到了宜昌這邊。

我高祖母生下了我曾祖父之後,家裡發生了變故,她託人將我曾祖父從浙江送到湖北,交給我高祖父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過聯絡,我高祖父也一輩子都沒結婚。

這情人又是哪一說法?我高祖父的情人要是還活著,那可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師了,我得好好討教討教這長壽之法。

我正想告訴她我和木瞳的關係,轉念一想,不對!這要是我高祖母還好說,不至於拿後輩的生命開玩笑,可它若真只是個情人,是恩是仇,那可就說不準了……

再著說,她這臉變成這樣,想必不是天生的,否則我高祖父也看不上她了。既然是被毀的容,那她毀容之後,會不會遭到我高祖父的嫌棄,然後懷恨在心?

“木遊……”她說:“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回來?”

我看她活了這麼久,知道的東西肯定多,就把自己過來的目的告訴了她,想著,說不定能得些指點。當然,是福是禍我心裡沒底,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暴怒,打我一頓。

她聽完,表情變得十分扭曲。

我心說,這不對勁,看來說錯話了,她不會真對我下手吧。

從她臉上,我分辨不出這種表情是什麼,似乎有一些驚訝,或者是恐懼,也許是激動。

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整個人都在顫抖,她大聲說:“千萬……千萬別去那裡,你千萬……不能去啊!”

我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就茫然的問:“為什麼不能去?是有什麼危險嗎?”

她急忙回答:“因為……因為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