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猛然間發現,手電筒的光線照到很遠都找不到孔仙他們的影子,我承認他和莫染塵兩位老人家腿長,跑得快,這不是我們這等五短身材的凡夫俗子能比的,但是這他媽也跑的太快了吧。而且林素怎麼可能還跟得上他們的步伐?難道還真是一直以來拖團隊後腿的就只有我?
“臥槽!沒……”
我聽到禿子一聲吼,話沒說完緊接著是狼爺的驚叫聲,與此同時我已經撞到了狼爺背上,長頭髮的也撞到了我背上。
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突然整個人沒有了重心,奔跑吧兄弟一瞬間變成了降落吧肉餅!
“啊!”
落地的疼痛感讓我不自覺發出一聲慘叫,我感覺我的腰像是折了一般,聽說古時候有種叫做腰斬的刑法,不知道和我現在的狀況比,哪個更疼一些。
“嘶……他奶奶的,剛剛誰撞我下來的,老子正準備提醒你們沒路了!沒路了!話還沒說完,直接給你們懟下來了,嘶……”禿子的抱怨聲在我右邊響起,我想跟他鬥兩句,卻發現疼痛讓我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
“能不能少廢話,趕緊找找手電筒,看還能不能用。”狼爺離我也不遠,聽聲音也是十分的難受,恐怕摔得不輕。
我唯獨沒有聽到那長頭髮的聲音,他當時撞到了我背上,肯定是和我們一起摔下來了的,這麼高,不會摔到腦袋了吧?
抹了把額頭上被疼出來的冷汗,心說:我現在居然還有精力去關心他,他們這三個人都不是什麼善茬,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也是死有餘辜。
旁邊禿子和狼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似乎手電筒都摔壞了,禿子摸到了兩個,都打不亮。這下我們真的就變成睜眼瞎了,後面的路可怎麼才好啊?
見無光可依,我便努力強迫自己的眼睛去適應黑暗。靜躺著休息了片刻,我逐漸感覺到身體不再那麼難受了,疼痛感也減輕了許多。只是,讓眼睛適應這種完全的黑暗,還真是有些異想天開。我想活動一下腰部,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這一活動我突然覺得,我腰下面有個膈應人的東西,拿手一摸才發現,就是一個禿子他們的手電筒,怪不得我感覺腰上最痛,原來是被這東西頂的。
“我摸到個手電。”我說了聲之後,把手電從我腰下拿了出來,它外殼有些被摔的變形,不知道燈泡有沒有摔壞。
推了兩下開關,手電並沒有亮,我有些失望,嘆了口氣。
“你會開嗎你!”禿子摸到我的手,一把將手電筒搶過去,直接對著地上磕了兩下。
我還擔心他給磕的更壞了,沒想到那手電筒居然真亮了。原來這敗家玩意兒還真是欠收拾啊,姐對它溫柔點,就一點面子都不給。
“看見沒,這才叫智慧!嘿嘿……”
禿子臭不要臉的得瑟著,我卻說不出話來了。不是因為我敗給了他,而是因為我這個平躺的角度,剛好看見了上方那個我們摔下來的位置,那裡……掛著一個人。
“這小子點兒真背……唉。”狼爺嘆著氣說完,禿子才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去。這一看,把他嚇得一哆嗦,手電直接脫手砸到了我臉上。
我也不能跟他置氣,這場面,如果我不是見過幾個屍骨坑,估計也得嚇得尿褲子。
就在我頭頂上方不遠,那長頭髮的男人被一根藤蔓勒住脖子,正吊在我們上方,他眼睛突出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胳膊上和腿上都已經被藤蔓的觸鬚完全包裹住了,如同我們在外面看到的那具綠色的屍體。
“我們趕緊想辦法出去吧。”我揉了揉眼睛,不想再去看那具屍體,他猙獰的面目讓我一瞬間似乎記起這個長頭髮的男人是誰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叫彭帥,爹媽是最早從村子裡出門做買賣的,因為缺乏管教,曾經是我們村有名兒的不良青年,那時候他還沒留長髮,仗著有錢,結交了不少哥們兒弟兄。十年前,因為孔仙不小心踩死了他養的一隻螳螂,他帶人群毆過我和孔仙。當時,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兩個都傷的很重,特別是孔仙,昏迷了很久,我把他連拖帶背的弄回去扔到床上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有了些意識。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時的恨意早就消退的一乾二淨,甚至連這個人我都已經忘記了。如今,看到他的死,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說難過吧也不難過,說高興倒也不高興,只是感覺有些傷感,彷彿曾經和我們有交集的人都在漸漸遠去。
“我們恐怕沒那麼簡單離開這裡。”狼爺說完,我才回過神去觀察周邊的環境。
這裡是一個倒扣的漏斗型空間,上面的口子並不是人工開鑿出來的,而是因為某種原因塌陷的。下面的空間倒是有人工挖掘的痕跡。按理說,既然存在這個人工開鑿的空間,那就一定會有出入口才對,不然難道這空間是憑空出現的?
於是我不解的問狼爺:“此話怎講?”
狼爺翻騰半天,從一個揹包下面找到了另一個手電筒,他把手電筒放在手裡敲了敲,然後打亮。“這個空間已經被別人封死了,你看。”說著,他用手電的光指著一個角落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