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宋月明板著臉言道,然後便再次朝著重矩峰方向走了過去。
或許是覺得宋月明有趣極了,方子魚的心情也好了些許,她在一會之後又爬到宋月明的耳邊,問道:“唉,我說你怎麼就斷了對葉紅箋的念想呢?”
她有些好奇,喜歡一個人是如何能夠斷掉這念想的,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如此,那麼就不必每日為這陳玄
機而輾轉反覆。
宋月明聞言,歪著腦袋想了想,便隨口說道:“並不難啊,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讓她過得更好嗎?葉師叔與徐兄在一起很好,徐兄也很好......”
宋月明開始講述他與徐寒最初的接觸,他說得很是詳細,幾乎是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的梳理了一遍。
“所以你就放棄了?”只是聽完了宋月明的這番話,方子魚卻很是不滿意的搖了搖頭。
“對啊。”宋月明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心裡就沒有一點不捨。”方子魚卻不死心,繼續追問道。
“沒有。”宋月明回答得很是篤定,幾乎到了不假思索的地步。
“哼,你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喜歡葉紅箋。”方子魚下了定論。
“怎麼可能!我確實喜歡過。”宋月明對於自己的初戀遭到方子魚這樣的否定很是不滿,據理力爭道。
或許是酒勁上頭的緣故,那時的方子魚忽然感到一股睡意襲上心頭,她在那時意興闌珊的結束了與宋月明的爭執,腦袋昏沉沉的靠在他的肩頭,就要睡去,而嘴裡則呢喃著一些語焉不詳的話。
“等到有一天,你真的喜歡上一個人時,你就明白我說的話了...”
......
“徐兄此事就拜託你了。”一襲白衣的陳玄機站在小軒窗的門口,朝著徐寒盈盈一拜,神情懇切的說道。
“陳兄放心,徐某一定將話帶到。”徐寒正色回禮道。“不過子魚的性子想來陳兄比我更清楚,明日她究竟來是不來,我也不敢保證。”
陳玄機聞言臉露苦笑之色,“此事終究是我做得不妥,她避不見我,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此去兇險萬分,能否回來,又幾時回來,陳某也不敢擔保,只求徐兄將此話帶到,陳某便感激不盡。”
陳玄機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徐寒斷是沒有拒絕的道理,便在那時重重的點了點頭。
陳玄機見狀,這才安心離去。
徐寒站在門口,目送著陳玄機的身影消失,他嘆了一口氣,這才轉身回到了屋中。
一旁的玄兒卻是趕忙拉著他的衣角,喵喵的叫個不停,似乎有什麼急事,徐寒還在不解玄兒為何忽然如此,那方才關上院門便再次被人敲響。
“徐兄,徐兄!”與此同時,宋月明那熟悉的聲線也在那時傳來。
身旁的玄兒如驚弓之鳥一般竄入了裡屋,徐寒有些奇怪,這黑貓倒是怕極了方子魚那位大小姐,什麼時候對宋月明也如此畏懼了?
他這樣想著便開了院門,一股濃濃的酒氣襲來,徐寒定睛一看,卻是那宋月明揹著滿身酒氣的方子魚站在門口。他微微一愣,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想了個通透。
“徐兄,你可要救我啊,我等下還要去參加胡師叔在外門弟子中開的劍道講習,一個月才有一次的事情,這師姐喝得著實太多了,我有找不到她的住處,只能送到你這裡來了。”宋月明一見徐寒,便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火急火燎的言道。
“進來吧。”徐寒無奈的點了點頭,與宋月明一道將喝得不省人事的方子魚放到了葉紅箋的床榻上。
也不知究竟是真的著急參加那劍道講習,還是被方子魚折磨得太慘,在做完了這些之後,那宋月明便是逃一般的離開了小軒窗。
獨自留在小軒窗中的徐寒看著那酣睡的方子魚,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信紙放在了方子魚的枕邊。
“明日陳兄就要離開玲瓏閣了,他想見你一面。陳國之行兇險萬分,切莫給自己留下遺憾。”
“去與不去,我希望你都想清楚一些,莫要義氣用事。”
徐寒這般輕聲說道,然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沉眸好似陷入了熟睡之中的方子魚,便轉身關上了房門,獨自去到了院落之中。
而在百來息的光景之後,方子魚的睫毛忽的微不可察的動了動,她的手在那時緩緩伸出,摸到了枕邊那一張信紙。
她將它放到了自己的胸口,雙手用力將之擁入了懷中。
久久不願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