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三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上回不是杭州錢塘一線糟了洪水嗎,朝廷就是派的他去賑災,賑災賑的怎麼樣就不多說了,倒是教他在杭州將戶部的蔣侍郎給扳倒了。”圓臉書生繼續說著。
這些話落在嚴霖耳中,霎時間就明白了他們說的人是誰了。
錢塘賑災的欽差不是周溪嗎?!
周溪他被斬了?!
嚴霖從他的木凳上站起,轉過身一步走近他們的桌邊,問道“打擾各位,不知道各位說的人是否叫周溪,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叫張庭的人。”
“對呀,就是他,那個張庭我也有所耳聞,出賣了他主子後還想著有活路,被檢察院的人一道給斬了,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藍袍書生說道。
“這位兄臺,看你風塵僕僕的,不會是張庭和周溪的親戚吧,這會兒趕來為他們收屍的?”白髮的青年言語間透露出對張庭他們的厭惡。
“多謝告知。”
“他們是我的仇人,害我父親過世,也害我是非不分的仇人。”嚴霖得了答案,木訥的回答著。
他們都死了,自己又該去找誰報仇,“怎麼沒叫我手刃仇人!”
“兄臺節哀啊,這人在做天在看,像周溪他們這樣的朝中蛀蟲就該是個這樣的下場,你也別執著於手刃仇人的事情。”圓臉的書生勸道。
他們得知嚴霖是周溪他們的仇人,也對他面色好些了。
一下失去了目標,嚴霖只覺得頭有些暈,聽著這些人的聲音也覺得離自己有些遠。
父親,我終覺是要負了自己在你墳前的心中話語。
嚴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店內小二手上接過馬韁,又怎麼上了馬,怎麼回到的淳安縣。
整個人渾身的汙漬,原本白皙的面龐變得消瘦微黃,跪倒在嚴老爺子的墳前。
風起,吹動他乾燥的頭髮和破損的衣角。
在他身後是得知他回來的下人,之前將馬給他的人就是這個人,一直守在他的身後。
不知道跪了多久,嚴霖站起身來,楠香齋他還未曾還給嚴睿,他要回去做這事。
“回去吧。”
這話不知道是在對那個守在他身後的人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梳洗妥當,吃了些東西后,就叫人將現在楠香齋的賬本都整理好,拿出店契和房契,他今日要全都還給嚴睿。
嚴府內。
嚴睿已經查出那天放火的是蔣家的人,是蔣禹城動的手!
他正要帶著人去臨安縣,剛叫人將門開啟,就看到嚴霖站在門口。
“你來做什麼?”嚴睿現在滿腔怒火,對著他自然也不會有好臉色。
嚴霖看著他帶著這麼多人準備出門,關心的問道“大哥,你這是要去?”
“我去蔣家找蔣禹城,這回你又是來攔著的嗎,他可是你未來的小舅子。”嚴睿冷眼看著他諷刺著。
“蔣禹城又做了什麼?我今日來不是阻止你的,是為了將南邊的生意都交還給你。”嚴霖問了一句,馬上轉口說著今日的來意。
他知道嚴睿是不喜歡自己再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