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洽談直到十二點多,都是劉飛陽神采奕奕的說,幾位老人精力充沛的聽,沒有人敢否認這是年輕一輩的思想對老一輩人精神桎梏的衝擊,他們不會像年輕的馮先生那樣激動、也不會向豪哥那樣被說的熱血澎湃。
都有自己的觀念。
但這一番話之後,用幾十年來構築出的觀念體系開始動搖,險些崩塌。
與大多數做事的人一樣,劉飛陽是個出色的演說家,與很多人不一樣,他是在有了基礎之後要說動資金掌握更為龐大的人。
十二點並不是談話的結束。
而是另一階段的開始,他們從會客室裡走出去,來到位於樓下的餐廳,當然也是要的包廂,馮先生精心安排了夜宵,有資格上桌吃飯,但仍舊沒有資格開口,只是一直陪著笑臉。
劉飛陽認為自己該表達的都已經表達完,自己的想法、想要的模式以及目的,都已經表達清楚,也就不再涉及這些話題,重新回到閒聊之中,在剛才的談話也不是沒有技巧、亂說一氣,之所以讓這些人連夜趕來聽一個年輕人誇誇其談,很大程度是他在國內的背景,也就是與老秦家的千絲萬縷聯絡,劉飛陽沒有提過老秦家,但沒說三句話,必然有一句涉及到政治因素,這是無形中給自己加碼。
狐假虎威?
算不上!
只是在用自己最硬的拳,擊打他們最軟的肋。
大約一點半鐘,所有人都已吃好宵夜。
“劉先生,冒昧的問一句,你的行程安排是?”
劉飛陽今夜不可能繼續回望海村豪哥家裡,已經在酒店安排住的地方,他們穿過餐廳,走在走廊,準備把劉飛陽送上電梯,馬何跟在旁邊,其他人都走在身後。
馬何不得不開口,並不是要趕這尊“瘟神”離開,而是在之前的談話基礎之上,有個充分的心裡準備。
“今早走,中午到惠北…按照我老家的習俗發喪要三天,現在已經是第二天,如果回去晚了,可就真的塵歸塵、土歸土了,呵呵…”
劉飛陽是微笑著說出來。
但幾人沒人敢微笑的聽,哪怕臉上露出的微笑,也都是硬裝出來,早上走,也就是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給他們做決定。
說話間,已經走到電梯位置。
他們前方一直有一位高挑美女在引路,也提前摁下電梯,電梯門已經開啟。
劉飛陽走進電梯裡,轉過身,望著門外的幾人雙手抱拳又道“各位不用了,我相信從今天開始,以後會多次往返新門與內地,大家的日子還長,耽誤大家一夜時間,實在抱歉…”
幾人都站在門口,見劉飛陽抱拳,也都跟著抱拳。
嘴中說著場面話。
在美女準備進入電梯時,劉飛陽的目光突然看向正前方,穿過新門的四位大佬,看到人縫中站到最後的豪哥身上。
就看他緩緩彎腰,做個了深鞠躬,極其誠懇。
幾位大佬一愣,搞不懂劉飛陽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太莫名其妙,想著是不是也應該彎腰回應。
這時劉飛陽重重道“謝謝我的救命恩人,周天豪先生…”
此意一出,氣氛登時變得有些詭異,四位大佬突然間反映過來不是對自己,並且還擋著路了,趕緊走到一邊,把豪哥的位置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