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是做大事的人?
這句話讓張海無法理解,也理解不上去,在他眼中黑石村、黑礁鎮、乃至這附近十里八村做出大事的就那幾位,在這幾位之中,還得數迪哥是其中的佼佼者,別看錢的來路不正,綜合財力、影響力、地位,那都是一等一的存在,迪哥對劉飛陽開火,他能做出什麼大事?
張海坐在食雜店裡閒扯,大約等了十分鐘左右,看見有村民從門口路過,他一手抓著瓜子,嘴唇上還掛著瓜子皮,用他精明的小眼睛左右看看,豎起耳朵聽他們交談的言論,從他們話裡聽出對劉飛陽的抱怨,眼中一亮,回到車上拿出電話。
“旭哥!”
“情況怎麼樣?”
小旭緊張中帶著激動的問道,他還坐在賓士車上,租車是按天租,他自己開的這輛車沒有出事,是得好好享受賓士帶來的快感,剛才從旁邊路過一位自詡為風姿卓越的少婦,還對擋風玻璃扭了兩下屁股,這讓他飄飄欲仙。
張海抬手摸著下巴,深沉道“主體構架已經初步完成,成功引起民眾對劉飛陽的猜忌,他現在還能壓的住場面是因為矛盾不夠深,我估計再搞他兩天,讓這些送盒飯的人送不出去,就會引起軒然大波,劉飛陽不僅得得罪村裡人,還得把給他訂單的人得罪,畢竟天天都出手,誰也不能天天忍著他…”
小旭聽到這話,眼睛頓時眯起來,他車上還有兩名漢子,隱約間能聽見電話裡的內容,這次的方案設計全都出自小旭之手,他們習慣於用暴力解決複雜問題,這次事件到現在,還沒動一兵一卒,就讓劉飛陽深陷囹圄,可謂是用腦袋做事,一時之間,看小旭的眼神都變得有幾分崇拜。
小旭沉吟半晌道“這步我早就想到了!”
“那當然,旭哥是誰,嘿嘿…”張海趕緊拍馬屁,他也察覺自己剛才的話有點多。
事實上,張海主動參與並不是因為小旭許諾他多大利益,而是他本身更願意與小旭走近一步,半夜拎著鎬把砸人家的事他做不來,但並不排斥有兩個社會人朋友。
“你知道最難受的事是什麼嘛?”小旭開口問道。
“什麼?”張海眼睛一瞪。
“明知道是我在搞你,偏偏你又無可奈何!這事到現在不算完,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的事我不做,我小旭這輩子做大的優點就是,砍人一刀,再給傷口上撒點鹽,行了,我知道現在的情況就行,你先撤出來…”
張海好奇問道“旭哥還有動作?”
“呵呵,你不懂…”小旭神神叨叨的把電話結束通話,並沒回應,他望向擋風玻璃的窗外,是波瀾壯闊的大海,抬手吩咐道“被撞的那四輛車,訛出來錢的,告訴他們趕緊修車,修車剩下的錢百分之二十是提成,沒撞的,告訴他們可以自由活動,油錢公司報銷,但是沒提成…”
“那…咱們呢?”旁邊壯漢有點不甘心的問道。
這兩人心中懊悔無比,如果他們是開路虎的,訛出五千塊,修車花費兩千,那也是六百塊的提成,六百塊很多,按照紅浪漫的消費,夠找六位姑娘玩兩個小時…
張海瞥了眼他們,莫名一笑“跟著我還能讓你們吃虧?走吧…”
他說完,踩下油門直奔黑石村走去,距離不遠,拐過一個彎之後已經能看到黑石村的輪廓,他笑意越來越濃,眼中好似已經出現劉飛陽狼狽的樣子,是死局,確實是死局,劉飛陽不怕賊偷,但這個賊一直在惦記,誰有辦法?
走到黑石村上坡,已經能看到村民,都是矗立在路邊,用詭異的眼神看向賓士車,小旭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要給劉飛陽身上新增神秘色彩,抬手把車窗放下來,以便路邊的人更清晰的看到自己,他不怕讓這些人知道是自己在後面搞鬼,反正這幫無知的小民也不敢動自己絲毫。
果然,賓士車剛剛在門口停下。
街邊的村民又開始止不住嘀咕“他家咋能來個賓士呢?裡面開車的人好像還是鎮裡的流氓…難道劉飛陽真的和他們搞到一起?”
“沒有不透風的牆,能傳出來的事,都是有影的事…我估計啊,這可能是都圍在他家要說法,他害怕頂不住,特意找流氓來鎮場面的,沒看把車窗都放下來了麼,就是為了給咱們看看…”
另一人想了想道“不行,得找人商量商量,萬一真是劉飛陽搞鬼,咱們也不能像是傻子一樣被他們玩…”
村民的言論可謂正中小旭下懷,也不難聽出,他們對劉飛陽的怨言多了幾分。
與此同時,小旭帶著兩位壯漢已經走進院子。
他透過窗戶,隱約間看到劉飛陽和安然正看向自己,嘴角又是微微向上勾勒,劉飛陽做出狗急跳牆的事他也怕,但富貴險中求,他不相信劉飛陽敢弄死自己,那樣迪哥會叫上幾十人平推了這裡,拽門走進來。
剛進門,看到劉飛陽正正在臥室門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嚇了一跳,隨後停住腳步,抬手說道“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幹架的,如果你要是想動手,我現在就走,只是想談談,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必須得談談,一直這麼下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劉飛陽仍舊死死的盯著他,沒說話,安然出現在他身後,抬手抓了下他胳膊,不難看出眼中也有憤怒之色。
多數人都認為,蕩過鞦韆不會被野草絆倒,這簡直就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