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杞人憂天,結果見天真塌了的集體慌亂中,真要說淡定從容且還抱有參與心態的,也真有。
「來了!」
古今忘憂樓裡,八尊諳遙望窗外,將杯中酒一飲置下,對著空餘恨輕點頭,「我得先離開一趟了,多的之後再敘。」
空餘恨忙起身,從遠方那觸目驚心的雷劫波動上收回目光,「請便。」八尊諳頭都不回走向了木門的方向,正要推門時,身後傳來聲音:「八尊諳先生,我能去看一看嗎?」
「隨便。」
八尊諳推開門,頭都不回踏步離去,「你也是不可控的變數之一,好奇就看,不好奇就不看,不必問我。」
空餘恨靜靜望著木門前背影消逝,無聲坐回了桌位上。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摸著杯盞久久無法飲下,不知在思量些什麼。良久,他起身,繼又坐下。
回頭瞧了一眼窗外的波動後,他再一點頭,做出了決斷,起身大踏步走向了木門。「嘎吱」聲中,光影變幻。
「殺了他!」
真煌殿遺址之上,黃泉面色淡然,像是絲毫不在意方才自己被控過一次。姜布衣.....呵!
欲使人滅亡,先使其瘋狂。
梅巳人自然是不肯踏出這一步的,因為這樣他的仇恨值最大。黃泉無所謂。
他必殺姜布衣,除了三劫難眼之外,還要他的半聖位格,從裡到外,完全剝光。當然,現在目的又多了一顆三厭瞳目。
至於姜布衣渡劫封聖帝,這是必經之路,半分沒有出乎黃泉意料。這也是他能想到的,姜布衣脫困的唯一途徑。
就是這人必然沒有聖帝位格,此次渡劫,必死無疑。
——若他有,那簡直不要更好,如此殘敗狀態下去渡劫封聖帝,黃泉只等著坐收漁利即可。
「我來?"天人五衰愕然發現,黃泉的話,似乎是在對他說的。
「舍你其誰?「黃泉淡淡瞄了他一眼,沒有多言,天人五衰卻感覺自己被看透了。以血世珠封聖,必先斬夜梟。
黃泉此前戰姜布衣,真煌殿內就有夜梟封聖。
如此推聯,天人五衰身上發生了什麼,黃泉雖不太確定,卻也略知一二。
此間之局,為了閻王,這個正封聖帝的姜布衣,天人五衰想打得打,不想打也得打!「唉。」
苦於自己成了工具人的天人五衰只一嘆氣,便飛身追上了姜布衣的身影。不死之身的自己,確實是打正封聖帝的姜布衣的不二人選。
「鼎給本座。」
黃泉手一招,天人五衰身形一滯,將佇有宇靈滴無頭之身的青銅鼎鬆開,給掠了去。「死!」
「都給本帝去死!」
虛空中,姜布衣面目猙獰,擎著頂上四重祖源帝劫,身軀卻都在發抖。這裡頭,一重是施展三劫難眼的代價,三重是被三劫難眼盯上的結局。
足足四重祖源帝劫,就是他姜布衣全盛時期,還真掌握有聖帝位格,都不可能渡過去。當下瞧見悍不畏死的天人五衰還敢來招惹這個時候的自己,姜布衣勃然大怒,一翻手,雲霧橫掃而去。
「轟轟轟轟!」
九天一下四重
雷劫,轟然而落。
天人五衰只覺頭皮發涼,身上被雲系力量纏上的同時,未曾感覺得到有任何傷害。可那四重紫中發紅的祖源帝劫,當場貫過姜布衣,往沾上了雲系力量的自己轟來。「啊」
虛空響徹姜布衣殺豬般的慘叫,從身到靈到意,全是折磨。避無可避!
天人五衰也駭然發現,自己也被雷劫鎖定住了。
而以他的速度,甚至無法在雷劫灌頂時,企及到姜布衣的位置。「嘭!」
只是被殘餘帝劫波動轟過,天人五衰渾身炸開血花,苦不堪言。肉身上的痛苦他還能撐得住。
但這帝劫,僅僅第一道,就帶上了心劫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