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三十多年的殺手,解放束縛後金盆洗手,還能混到三炷香的理事一職。
周理事對生命無比珍惜。
他更知道如何愛惜自己的生命。
否則,當下他不會身在三炷香,卻分明偏向徐故生,甚至有意主動成為徐故生和三炷香之間的那個牽線人。
這相當於多去培養一位金牌獵令殺手……不!
徐故生,還有他的護衛盡人,二者加在一起,能力可比金牌獵令殺手要強太多!
也正因此,周理事更知曉有時知道得太多,看似對眼下很有幫助,於未來而言,沒有半點好處。
他聰明得很,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問,於是盯著茶桌欲言又止。
他狡詐得很,知曉徐故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能說的徐故生自然會說。
不能說,等一會兒自己就岔開話題,讓這事揭過去,大家相安無事。
“別裝了!”
果不其然,那徐故生又開口譏諷了,“你我之間利益都劃分好了,藏著掖著,對彼此都沒有好處!”
他那嘲諷的語氣,此刻聽來是如此親切——他願意說,說明把自己當成了他的自己人。
但周理事還是很訝異的“啊”了一聲,繼而迷惑地抬眸。
他知道大人物可以這麼說,可自己這種低一級的人如果當真了,到時候被人賣了還得給人數錢。
“徐公子,你在說什麼啊?”
“裝什麼裝呢!”
徐小受嘴角一撇,輕易看出來了這周理事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但他更樂意將這種看破的明白裝成糊塗後再以最表層明白的方式,把一切挑開來講:
“不就想問具體過程麼?”
“就你這膽小如鼠的樣子,日後怎麼替本公子做事?”
不待周理事說話,徐小受搖著摺扇,進入了病公子的角色,恨鐵不成鋼道:
“本公子的護衛盡人,尋著古劍修的氣息,找到鶴亭山後撞見徐小受了。”
“如若那時沒有本公子約束,這倆人估摸著還能打起來。”
盡人主動去找的……周理事心頭一凜,想到了方才樓下盡人的劍指奪命,想到了更前一步,自己下樓去制止紛爭前看到的情報:
徐故生,疑似東域葬劍冢不記名弟子,太虛傳人。
其護衛盡人是古劍修,憑十段劍指,可硬撼開了七宿之二的鬼神幫鬼面。
“徐公子,我們盡人兄弟的實力,大概是多高啊?”周理事嘿笑著問。
“這麼高。”徐小受抬眸用紙扇指了下天花板。
“這麼高,是多高?”
“劍聖之下,第一劍仙!”
周理事本端起茶杯準備品一口,聞聲差點沒一口茶水噴出去。
所以,你說的,還真是劍道天花板?
真是呵呵了。
“徐公子可莫要開這種玩笑……”
“本公子從不曾開過任何玩笑,哪怕在你聽來那就是玩笑。彼時若非本公子不想招搖,想來這新七劍仙之名,有我護衛盡人一席之地。”
周理事暗自翻了個白眼。
他何嘗不知,這屆七劍仙是有排名的,而聖奴受爺就是七劍仙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