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怕我?”
未瘋咧開嘴暢笑著,似乎很是得意自己寶刀未老,僅靠殺意,就鎮住了這麼一位當下聲名鵲起的優秀後生。
“不不不,想來前輩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在捧你。”盡人擺手搖頭。
“哦?”未瘋一愣,“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想說的是……”盡人一頓,也呵呵笑了出來,低著頭垂著眼瞼,像那金剛怒目前的慈悲為懷:
“像您這麼優秀的三帝,在外風光無限,但在我這裡,身份並不好使。”
“這不,虛空島,我剛玩死過一位三帝,他本來可以不死的,我也勸過他了……”
盡人一攤手,抬起頭來,人畜無害笑著:
“他不聽,沒辦法!”
“未瘋前輩,你現在想聽聽嗎?當時我同他說的話?”
拄刀的未瘋臉上笑意即刻僵住了,繼而神情森冷了下來。
顏無色死了。
這事,未瘋當然知道。
他還知道,顏無色不是被徐小受玩死的,只不過他被車輪戰從頭到尾一點點消耗完,最終死於陰險狡詐的水鬼背刺。
虛空島那一個環環相扣的殺局,甚至在結束之前,誰都不知道針對的主要是誰。
但是!
誰去誰死!
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凡是個半聖,如今憶來,都沒把握自己能在那一局下完好無損地活著,道殿主除外。
未瘋認識顏無色太久了。
他知道那是個怎樣的人。
他也不曾想過,當日十人議事團齊聚一堂,他甚至興致沖沖想要挑事約戰的顏無色,竟是此生見到的最後一面。
但是,辱死者而抬自我,這就是你徐小受,或者說你們聖奴所引以為傲的手段?
嘭!
未瘋一拍閻王宴的刀身。
暗青色的闊刀一旋後,架到了他的肩膀上。
甬道口轟一下,殺意填充了四方,連頭頂都砰砰震下了碎石。
未瘋剛想發怒,手就摸到了懷裡,摸上了一枚玉簡,腦海裡同時也閃過了道穹蒼肅然的面孔:
“靜!”
“未瘋前輩,此戰我只有一個要求,心平氣和地打,要做到死海幾十年來你悟出的那個‘靜’字。”
“你可以施展你的渾身解數,天劈碎了、染茗遺址砍塌了,都沒關係。”
“但如果你守的點位真遇到了徐小受,他說的話,你權當放屁。”
“做不到,你退出天組,這一關我另找人守。”
“不要過後以什麼閻王宴失控了為藉口,你能想到的所有藉口,我已經幫你列了出來,這玉簡你拿著,沒事過過目。”
未瘋摸著懷裡那名為“藉口大全”的玉簡,目中猩紅再褪了幾分,情緒比交談前更為平靜了。
不得不說,那玉簡的製作、出現,以及如今的伴身,都很離譜。
然效果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