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的指引之力,要麼消失,要麼更強!而斬神令若真被其召回,本帝不等同於入了虛空島?”封於謹臉上多了被支配的恐懼,那是一段他不堪回首的噩夢。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跑?”
“悖逆!”封於謹終於說到了重點上:
“本帝本來沒時間給你解釋,可越是不想說,本帝就越得給你解釋。”
“徐小受,你記住,對抗‘指引之力’最好的方式,就是‘悖逆’。”
悖逆……盡人若有所思,感覺思路一通百通:“所以,你本想殺未瘋,現在卻不能殺他?”
“對!”
“我想留在那裡,也得做出‘悖逆’之舉,選擇離開才行?而未瘋,也是?”
“對!”
“那我方才想要自爆……”盡人冷不丁憶起了什麼。
封於謹聞聲,握著小銅爐的掌心都涼了一下,瞥向徐小受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瘋子。
你他孃的有病啊!
無端端的,為什麼想要自殺?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本帝開玩笑?”
封於謹險些沒將未瘋一手砸出去,卻遏制了自己這個第一想法。
他感覺額前有些發癢,想將凌亂的髮絲捋向耳後,猛然又遏殺了這般衝動,死死箍緊掙扎的斬神令。
“我沒開玩笑,我方才真想自殺,要不是怕你打不過……”盡人還在說。
封於謹簡直要瘋,完全無法理解徐小受的腦回路。
生命,如此美好!
“無論你現在想什麼,不要第一時間去做!”他氣罵道,“扼殺你的所有想法!包括最細微的每一個念頭——即便是捋頭髮!”
盡人本來不想捋頭髮的,聞聲真覺得可能是飛得太快了吧,臉頰被颳得有點小癢癢,伸手撓了一下,順帶捋了下頭髮。
他的手定格在了耳側。
封於謹真不愧為聖帝,自制力太好了,那險些脫口而出的一連串髒話,硬生生給他憋了回去,憋成了一句:“今晚月色真美……”
“對了!”盡人忽然想到了什麼,“假如我們的‘悖逆’之想,也是斬神官的指引之力的一部分呢?”
封於謹當場僵住了。
世界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封於謹彷彿豬腦過載,頭頂都冒出了灰色的煙霧。
一頓之後,他徹底繃不住了,爆吼道:
“從現在開始,你給本帝住嘴啊!!!”
……
黑水澗上,黑霧彌繞。
北北提著她的劍匣,突感不適,心血來潮的不適。
只不過是眉頭一蹙間,她便看到了下方黑水破開,衝出兩道身影。
“徐小受?”
“那個女人?”
北北瞳孔一緊。
她看到了什麼?
戰鬥結束得如此之快,未瘋前輩已經死了,屍體都落在了那個女人手上?
“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