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殿主!!”
“啊——”
“對不起,道殿主,我之前不該說這句話,我不是人,我有罪……”
“啊——”
“我錯了!小的錯了!小的豬狗不如,小的牛馬不如,您就放過小的一次吧,小的保證,保證不會再犯……”
“啊——”
“道穹蒼!我做鬼都不會放……”
“啊——”
“啊哈哈,哈哈哈,我做不了鬼,對!對!哈哈……不,不要!對不起,對不起,不要不要不……”
“啊——”
……
披髮單衣的道穹蒼,無悲無喜走進死海。
後方甬道內,另行開闢的天機世界中,只剩下一道金袍人身影。
它跪於罪詔上,以頭搶印,以劍割舌。
時而懺悔,時而癲狂,時而詛咒,時而道歉……
這個天機世界獨立於外,除非施術的天機術士身亡,否則不會消失。
它不消失,內裡的境況,就不會被外人發現。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便是道璇璣親臨死海,以天機術追覓痕跡,這才有可能發現。
但在位三十餘載,道穹蒼親臨死海的次數都只有兩次,何況高高在上的璇璣殿主?
第一次,道穹蒼不久前,來死海親自勸說苟無月,贈予半聖位格,勸說失敗了。
這第二次,自然也不會是為了區區審判者專門而來。
死海之底,無人無津之地。
獨臂的苟無月同樣身著白衣,浸泡在海水之中,只不過他的白衣胸前,寫有一個“囚”字。
苟無月在這裡站了很久了。
自打那次道穹蒼來過之後,他再也接觸不到外界的人,以及訊息。
有人以為他封聖出去了。
有人以為他秘密被殺了。
只有苟無月知道,他在這裡,既是修煉,也是為了等待下一次的相見。
當遠處傳來輕輕的水流聲時,苟無月回眸,望見了一個披散長髮,只著單衣,不苟言笑的男子。
他有一剎的恍惚……
這傢伙這麼素的樣子,第一次見,還是在十尊座前。
十尊座後,道穹蒼就成了道殿主,這代表著道穹蒼不見了。
“本尊?”苟無月稍顯意外道。
“半聖只剩有三道化身,我一道坐在殿主之位上被擒,一道在外入局被人咒殺……”
“剩下一道,為了符合‘神鬼莫測’之名,永世不能見人。”
“能來見你的,自然只可能是本尊。”
披髮單衣的道穹蒼莞爾,翻手具現出了一枚半聖位格,“當然,這也代表了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