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以前竟然沒看過他的畫像,不對啊,應該看過才是……你們都看見到了沒!”
他抓著傳道鏡,激動得狂甩,又騰出手來忙打招呼:
“溫劍仙!我是風聽醉的後人中聽塵!”
溫庭已經轉過去看回梅巳人了,溫聲道:“您沒有異議的話,我便將梅子雨帶回葬劍冢了。”
梅巳人轉頭一思量,溫庭的思慮不無道理。
且天下名劍之主死後,甭管是被偷、被盜、被槍,只要守不住,最後的去向,大抵都是流回葬劍冢。
水向東,劍歸冢。
梅子雨得這一代看冢人親自出動前來收劍,也是一番造化了。
“好。”
梅巳人抱著穀雨,沉沉點頭。
“你也沒意見吧?”
溫庭笑著拍了把手上這劍。
梅子雨通靈,知是造化弄人,顫顫無聲,是默許了。
“那就這樣。”
溫庭收劍後撤,嘴一張,將整柄梅子雨吞入腹中。
啊?
徐小受眼珠子一下瞪大。
溫庭吞完劍,長舒一氣,這才笑著望向在場諸多古劍修,也不管認識不認識,一一頷首致意。
最後,他望向了徐小受。
“受到注視,被動值,+1。”
看我?
徐小受不明所以,也看回去。
足足乾瞪眼了有三息,他豁然驚醒,這一個溫庭太虛幻了,或許不是真人?
且他的臉……
徐小受分明能看見溫庭的臉長得還挺別緻,是談得上帥,但要他具體形容來,又不記得了。
像是名劍自晦,半聖自斂。
溫庭不知是刻意不想現出真容,還是客觀便是如此。
“後生可畏。”
至末,溫庭唇角一揚,算是打了個招呼。
轉身後,他纏在腕間的水袖當空一甩,化作兩道青白長龍,踏空遠去。
風雪之下,只剩響遏行雲,又漸次遠去的一句戲腔:
“且將那梨花帶雨落,許他三分情,大夢醒!又教人唏噫!噓噫!不已——”
啊?
徐小受又愣住了。
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吞一把劍,唱一句戲,也就這麼突兀地走了?
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遠遠的,風中醉抓著傳道鏡,直至拍到那個白色背影完全消逝在天邊,才意猶未盡地放下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