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漢不喜言辭,說白了就是懶得多言,離別這種可能會涉及到煽情部分的,他最討厭。”
“他更討厭別人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唧唧的模樣……對,就你現在這樣。”
曹二柱抹了一把鼻涕,聞聲甩也不是,不甩耷在指目上也不是,扯著嘴角呲著大牙沒敢哭出聲,好不尷尬。
這個老頭,有點厲害。
他對老爹性格描述得好準,比我更像是他的兒子。
“所以桑老叔的意思是,老爹沒死?”曹二柱大大吸了一下鼻子,咕嚕一聲,吞嚥下去。
水鬼庫庫又在笑,臉都笑歪了,笑聲有點徐小受的意思了,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
桑老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擺手道:“說起來老夫確實算你的前輩,你還是叫我前輩吧。”
“哦呢,桑老叔前輩。”
桑老叔的笑容僵住,眼角的褶皺高速抽顫著,能給蚊子夾成蚊渣。
撲通一下,水鬼一抽,從大石頭上跌倒,險些砸中還在昏迷的岑喬夫。
“小心,水鬼叔前輩!”
“呵……”莫名其妙,曹二柱聽到了第三道笑聲,好像是自己腦海裡發出來的。
桑老放棄了掙扎,無奈道:“你爹沒死,他肯定還在原地出不來,因為道穹蒼想困他,他也樂意被困。”
曹二柱一急,噎唔著有好多問題想問,但人只有一張嘴,同時出不來多個問題。
比如為什麼道穹蒼要困老爹,他不是和小受哥算朋友嗎?
比如為什麼老爹樂意被困,他明明這麼強,好像也可以出得來啊?
還比如為什麼老爹沒死,卻硬要把腦袋裝在酒桶裡,跟自己開這麼大的玩笑……
“別問,很複雜,一時半會解釋不清,叫你來也不是來幫你解惑的。”桑老止了這孩子的欲言。
小受哥的師父,果然也很厲害……
曹二柱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只覺小受哥那麼厲害,應該都是桑老叔教的好。
他認真說道:“桑老叔前輩有什麼需要俺幫忙的嗎?”
“桑老叔去掉。”桑老終究憋不住,但快速切入正題道,“你從鐵匠鋪出來,應該會打鐵吧?”
“嗯吶。”曹二柱重重點頭,打鐵老本行了,不是應該會,是很會,這點自信他有。
“你會脩名劍嗎?”
“那當然……呃?”
曹二柱突然語塞。
什麼跟什麼啊,小受哥師父也這麼跳嗎?
很會打鐵,怎麼就跟會脩名劍牽扯到一塊去了,這能是一碼事嗎?
俺會幹飯。
俺老爹也會幹飯。
那俺能跟俺老爹比嗎?
“不會……”
“‘不會’的意思是‘篤定不會’,還是說你並不知道你自己會不會?”桑老身子俯前,“你打過名劍嗎?小孩子不可以說謊。”
曹二柱給問懵了,迎面是滿滿的壓迫感,他撓著頭,聲音都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