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看到了蕭晚風在門口回頭,讓自己在玄蒼神劍的光芒,和金杏馬車的安逸之中再作選擇。
他張了張嘴,半晌無言,給不了答案。
他縮回門內,重新將自己封閉了起來,隔著木門低聲說話,聲中已有些哽咽:
“不、不出門了……”
……
這趟出門,收穫頗豐。
徐小受要逮的就是華長燈這道意志。
而所謂“一劍”,更從不是狂妄自大,而是他脩名半年後源於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
區區聖帝意志……
再強,能強過七段愛蒼生嗎?
當著金杏數百萬觀戰者瞠目結舌的關注。
當著華長燈那耳聞“戲言”後捎上了些許好笑神情的面容。
徐小受不再掩飾自己的戰意,雙指輕輕拂過樸實石劍的劍身,此劍靈動,嗡嗡作響。
“劍念……”
華長燈不見驚異,只是認出了那石劍上徐徐氤出的銀色劍力。
很淡,很淺。
如雲煙縹緲不定。
可這曾是八尊諳的標識。
當他觀劍時、撫劍時、敕劍時,劍念則動,無往不摧。
華長燈從過往中回神,卻嘆今下之人,不再是三十年前的舊人,其張狂依舊,而勢是人非。
當然,劍念之質、之量,完全比不上彼時八尊諳一根手指就是了。
可徐小受語出驚人,所言居然和自己所想,稍有出入:
“徐某脩名半年,頗有所得。”
“然畢竟劍道後生,才疏學淺,此下些許拙見,還望鬼劍仙斧正。”
名……
華長燈心有意外。
他看過去,徐小受動的是念,是劍念。
但這“名”字一出,似乎其石劍之上的煙縷霧氣,便又冠多了一層神秘色彩?
華長燈尚聽不懂,便不以言相搭。
紅娘金杏畫面中,沸議卻是四起,所有人唯一驚訝的一件事情是:
“好恐怖,受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
“感覺在憋一記大的,華劍仙該不會真要給受爺一劍斬了吧?”
“殺起來,殺起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永遠只有局外人。
紅娘人蛆已經當不動了,當聽到受爺如此“變態”的自謙之言時,她強自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