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真無人施展幻劍術,方才我們不是在商議先祖石刻之事嗎?”
先祖石刻?
華長燈愣了一下。
華之遙口中的“我們”,顯然不止指代眾族老。
他邊說,手是在自己和眾族老間來回指量的,這個“我們”分明是將自己也包含了進去。
可是……
“我何時與你等談論了先祖石刻?”
華長燈瞥向大殿,他同眾族老商議的,只有此前殿內的毋饒帝境分配之事。
但商議到一半,他便出門逮老鼠去了。
“哈哈,家主今日有些健忘啊?”
華之遙好像突然跟自己很親密了,居然還敢打哈哈,似在以開玩笑的語氣,譴責起自己的什麼不對來。
是的!
華之遙就是在陰陽怪氣。
他譴責家主先是忘記了自己的名字,現在又忘記了先祖石刻之事,很是調皮。
“計!”
華之遙面帶微笑,最後只吐一字,表情意味深長,試圖幫助家主記起來點他並未曾遺忘的什麼。
“……”
華長燈沉默了。
他的沉默,令得在場眾族老心頭髮憷。
華之遙敏銳察覺到了有哪裡不對勁,臉皮抽搐了兩下,強裝鎮定。
他再次擠出笑容,雙手一併伸出,躬身指向先祖石刻此前所在的位置,嘿嘿說道:
“家主,您瞧這!”
記起來,快記起來呀。
這是方才發生過的事情,還沒過去一刻鐘呢,家主今日有些幽默啊,哈哈……
華長燈沉默著望去。
他盯了兩眼,瞳孔猛地顫動幾下,面有動容。
他終於意識到,當自己再次回到殿前,總覺空曠了許多的原因,在哪裡了。
大殿門側本立有一塊石碑,上刻“道無止盡,適可而停”,乃華氏先祖所留。
而今,石碑不見了!
留下的,只有一個磨盤大小的石印。
石頭印痕十分乾淨,同殿前庭階的顏色有分明的不同,卻只有在刻意關注時才會讓人察覺到異樣……
華長燈張了張嘴,沒能出聲。
他望著石碑印痕,接著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眾族老。
眾族老面色期待,十數道目光同樣凝來,竟然也不說話,就這麼光看、光期待著。
就彷彿,他們都在期待自己這個家主,能給出一個什麼問題的什麼結論似的。
華長燈等不來主動的解釋,只能又看回印痕,這下再也忍不住,有些情緒波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