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澎湃呼嘯而來的死亡氣息,不止淹沒了忘川中的魚老,連化身黃土一抔的徐小受,都感覺到了撲面的窒息。
“強……”
強到可怕!
強到爆表!
華長燈信手施劍,寫意之極。
可那酆都之主居高臨下的氣勢,視之如見皓月,感之浮萍當我,真不可撼之。
“愛蒼生虛祖化,亦不過如此了吧?”
“這便是當年強勢遏住八尊諳高歌猛進之勢,斷其二指,餘頸一疤的戰鬥力?”
徐小受發現,一路走來,他根本沒見過號稱“無上限”的全盛狀態下,最驚才豔豔古劍修的正面戰鬥力。
谷老強開玄妙門,只窺得玄妙一角,施不出半劍來。
八尊諳劍我趕赴神之遺蹟,亦只是略作點評,實際上還是得靠自己出劍斬退祟陰。
這都是在認知範圍內的。
華長燈儼然超過了徐小受對於戰鬥力的認知。
較之於風吹即滅,遇祟則亡的饒妄則,他這雲山聖帝表現出來的戰鬥力,高了不止千倍、萬倍!
柳扶玉曾出酆都一劍。
那是除卻《觀劍典》意象外,徐小受在現世中見過的,於鬼劍術上最巔峰的運用。
可柳扶玉之酆都一劍,較之於華長燈之酆都之主,如一粟之於滄海,一礫之於星河,不可同日而語。
“三十年的差距,真能有這麼離譜,這才是古劍修的‘無上限’?”
怪誕戲法狀態下,徐小受化身黃土,已無頭皮,卻還是看得一陣頭皮發麻。
難怪八尊諳坦言,在鬼劍術一道上,他自愧弗如。
難怪八尊諳曾說,若要學鬼劍術,酆都之主當世只有一個,去觀摩華長燈的劍術即可。
這一刻,看完華長燈劍斬魚老的表現,徐小受甚至擔心起了老八。
這個從天桑靈宮走到鬼佛界的聖奴首座,從來都是五域反抗囚籠、追逐自由者的定海神針。
縱然他身有殘缺,狀態不穩,種種大戰中基本也是不出,只坐帳局後,表現依舊有如神蹟。
他的存在,就是奇蹟,就是不可能中強行擠出來的一分可能性。
正是其年少一劍,撕開的五大聖帝世家所鑄囚籠的一角,令得光傾瀉而來,才有了大樹蔭庇之下的雜草叢生。
可一棵樹、一叢草,真能敵一世,以及世外天梯上的這幾尊目上神佛?
飢渴的海綿,瘋狂汲取鬼劍術的養分。
徐小受已不想去思考太多,他置身酆都,感同身受,瘋狂剖析起華長燈這一劍酆都之主的核心。
連同劍鬼三劍,身鬼、靈鬼、意鬼,他都在偷師。
他身靈意三道盤超道化,自創不行,不信自己偷不來華長燈的這三劍劍鬼。
偷來的當然不可超越!
可徐小受不止劍鬼,他同時還在鑽研八尊諳的劍我。
他深知,只有當這三劍劍鬼,兩劍劍我,通通歸入名劍術下,哪怕屆時八尊諳敗了,自己才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可能。
“嗯?”
百鬼壇上,華長燈狩鬼無雙,忽而發出一聲輕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