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無色更是嗤之以鼻,「祖神都死光了,談何祀神?」
道穹蒼笑而不語。
唯有當愛蒼生問起時,他才多嘴幾句:
「成也邪神之力,困也邪神之力。」
「成也大道之眼,困也大道之眼。」
「成也蒼生大帝,困也蒼生大帝。」
今下仲元子想來,稍能理解當時道殿主之言一二了。
因為邪神之力,坐到了桂木輪椅之上;
因為大道之眼,反而捨棄了自己的眼;
因為三帝之職,也困於濟世救人之志?
卦佔來都是為了破的,當時諸人戲問那此等境況怎破,仲元子印象最深的就是……
「堅守中正,萬般可破。」
這是道殿主常說的一句廢話。
當愛蒼生追問之時,他才有聊到細一些的:
「若三相皆在,則困,亦只困也。」
「若三相皆反,則破困而出,或大難臨頭也。」
在這些事上,道殿主從沒給過一個完全絕對的答案,所有的東西都說得極為模糊,反正好賴話全講。
三十年間,愛蒼生堅守三帝之職,確實行的是中正之道,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仲元子便對困卦,無有任何回想。
三十年後的今天,仲元子才發現,「三相皆反」好像出來了。
至少,反了兩相……
愛蒼生依舊盯著虛無,笑意岑岑,像是在對誰用眼神說話。
仲元子看得頭皮發麻,意識到:
「他的大道之眼也有看不見的東西,需要我讓開了,或者說他因為契約淚家瞳而瞎了的那屬於自己的眼,看到"明"的東
西了!」
「他在環顧,這個笑容,他怕是再見到淚小小了,可道殿主已經走了,周圍更加沒有幻陣存在,他看到的淚小小,是誰整出來的?」
「劓刖者,割鼻斷腳也,術種囚限不啟封則困,然無事;一啟封,他也站起來過了,要有事,或者破困而出了?」
第三相的前半句,仲元子都不理解,至於後半句:
「利於祀神……」
仲元子猛一激靈,結束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他並不懂天機術,更沒有那個能力解讀道穹蒼卜筮出來的「困卦」。
他覺得自己方才想到的「神」是錯的,不該是這樣。
愛蒼生應該只是有些緊張,才看到的幻象。
「這都不代表什麼,他可是愛蒼生。」
「十尊座是殺不死的,連香杳杳都無人可以殺死。」
仲元子完全說服了自己,於是放寬心態,而突然旁側響起來的一道聲音,令得他心境崩潰。
「嘿。」
愛蒼生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