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隱約得到自己這個徒弟有些古怪的結論,但便如花巊不可能認識葉小天一般,他白蘞也並不曾親眼見過師伯桑七葉。
因為他入門的時候,師伯桑七葉已經叛出聖宮了。
自然,白蘞也就接收不到徐小受刻意給出的“龍鳳呈祥”這個只有牧凜一人能知的小資訊。
“聖宮使者白蘞,見過饒劍仙。”
白蘞不曾直接回應饒妖妖的話語,因為他方才和師尊的傳音、思考時間有些偏長,直接回應可能會引起懷疑。
當下他轉了個話題,以正式會面必要的繁文縟節,將這個小細節給搪塞過去。
“禮節就免了,戰時緊要,直接說說你的想法吧!”
饒妖妖懶得和白蘞過多辯扯,一邊點頭致意,一邊暗自傳音給汪大錘:
“黃泉必然還沒走遠,你既親眼見過他了,可往外搜尋,追溯其體質氣息,務必抓到行蹤。”
汪大錘領命,點頭直接隱退此地。
白蘞並不在意汪大錘的動作,見饒妖妖眼神依舊盯著自己,便緩步上前,為自家徒弟解釋道:
“貿然出手,確實是我徒兒的錯。
“但想必我徒兒是認出了昔日我曾給她描述過的,有關聖宮前輩的一些情況,她認出了空間屬性,白髮,矮……嗯,等特徵,覺得這是她的前輩,於是出手阻止了饒劍仙的行動……”
白蘞說著,含笑著來到花巊的前頭,掃過自家徒兒的臉,認真辨認了一番後,才接著道:“嗯,小輩的兒戲之舉,讓饒劍仙見笑了。”
徐小受從花巊口中聽過“師尊白蘞”這四個字。
有了饒妖妖的稱呼,他也確定了這站在無眉牧凜身邊的,便是聖宮燼照一脈的當代理事人,於是十分禮貌矜持的施了一禮:“見過師尊。”
白蘞微微頷首,擋在了徒弟的前頭,接過了饒妖妖的所有敵意。
饒妖妖冷笑:“我在雲侖山脈有自己的行動,你可知方才花巊之舉,伴隨有何等風險,以及事後的罪責?”
“說了……”白蘞依舊含笑脈脈,“小輩不懂事,饒劍仙何必計較呢?”
他笑著回身,望向了崖邊的白髮矮個青年,略顯遲疑道:“而要真是我徒兒沒認錯的話,你是我聖宮的前輩……那此間之事,就確實不應該交由饒劍仙過手了,聖宮之事,應該交由聖宮自己處理。”
葉小天讀懂了白蘞的眼神,也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但他沒有多說什麼。
饒妖妖聞言嗤笑,目光同樣落到當事人葉小天身上,譏諷道:“他叫周參,不叫葉小天!”
白蘞一怔,望著葉小天,同問道:“是這樣嗎?”
葉小天根本就不曾懷疑過花巊的真假,在他的世界中,白蘞能出手讓花巊為自己當下那一記紅塵劍,已經是莫大的幫助了。
現下,又怎會將聖宮燼照一脈,拖入泥潭?
“不錯,我名周參。”
葉小天堂而皇之說道。
這時候的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何徐小受有時候寧死也要坐穿假身份了,實在是情非得已。
牧凜在心頭一嘆,知曉葉小天的想法之後,他已不再強求。
白蘞明目張膽地擠眉弄眼了一番,葉小天也只是徐徐搖頭,並不再言語,他便同樣放棄了掙扎。
“呵。”
見著這一幕,饒妖妖笑出了聲。
她明面上給足了聖宮使者極大面子,問道:“那麼,既然連當事人自己都承認這是一個誤會了,你們聖宮使者,可否暫退一步,讓我先了卻當下此事?”
徐小受化身的花巊還想再掙扎一下,白蘞不由分說伸手,拉住他想要往後撤。
“鋒利”、“反震”、“強壯”等被動技,並沒有給王座之軀的白蘞帶來多大的傷害,只是讓得白蘞握住自家徒兒手腕之後,表情略顯驚訝。
而後,他平靜地鬆開手,呵斥道:“還不快為你的莽撞之舉,向饒劍仙道歉?”
徐小受望了白蘞一眼,目光又掃向饒妖妖,最後落到最後方的葉小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