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名祖之前,祂對徐小受忌憚三分,不是因為徐小受佈局如何、藏鋒幾何。
而是因為,祂摸不透徐小受身上那股未知的力量,到底爆發時,能到什麼地步,會否影響自己的佈局。
現在?
局勢,已然明朗!
連後手之名祖,都只有這個地步的話,徐小受還剩幾分可懼?
看上去,此刻之徐,便像極了彼時自己養過的小蟋蟀,煞是可愛。
同樣的,脾性倔強。
同樣的,也將倔強到死。
伸出手,揉了揉徐小受可愛的腦袋,藥祖心情大好的抬起頭來,望著天空,樂呵道:
“小傢伙,我們該出去了。”
……
“嘩啦!”
如瀑瀉一般,在耳畔澎湃而過的,是流動的水聲、是灰色,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窺探、去求知。
難受……
好難受……
啊啊啊,放俺起來!
曹二柱猛地睜開了眼,如斬斷了噩夢般,同時頂飛了壓在自己身上那無形的鬼怪,冷汗涔涔。
他下意識想伸手拉開被褥,發現自己沒有手,身上沒有被褥,更不是躺在床上,周圍環境,也不出鐵匠鋪的環境。
“這是……”
“俺在哪裡?”
記憶,破碎湧來。
眼前流動的長河,畫面一幅幅。
最後定格在了北槐降臨,用槐枝將自己戳碎,戳成肉渣的那一刻。
“俺,死了?”
曹二柱驚得魂魄離體,卻又感覺這不像是地獄。
八尊諳叔才剛將酆都打爆不久呢,這裡怎可能會是地獄,相反……
環眼望去。
四下是灰暗的環境。
身前除了那條蜿蜒的長河,別無他物。
灰色的河流承載了無數破碎的畫面,包括自己的一生,好像還有別人的?
它從不知源處蔓延而來,流淌向不知去處,呈現在自己跟前的,只有短短的這一截人生。
“這是什麼?”
曹二柱撓破腦袋,想不出答案,於是放聲大叫:
“有人嗎?”
“小受哥!”
“老爹,救救俺!”
灰色河流上忽起異象,彼時小鎮上,在鐵匠鋪前,得知老爹“死訊”後,所見到的那道強大身影,忽然凝實。
他披著黑色披風,五官模稜不清,強大到無可估量,在自己最迷茫的時候,給過了自己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