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陣亡!
沒有任何遲疑,槐枝一打,那死神之鐮便被打成漫天烏光,又被大世槐卷席吃下。
“隆!”
九天一震,並無道劫。
這一刻大世槐卻涇渭分明成了兩個顏色。
一半金白,一半灰黑,前者散發生命光彩,後者滿滿輪迴道韻。
“歸零,便在此刻。”
……
星空。
無聲無名之地,白衣赤足的北槐,一半身子立在時空碎流中,一半身子卡在黑洞邊緣。
兩邊吸扯之力互撕,將他很好的憑定住,只不過需要多費些生命能量,修復不住分裂的傷口。
痛。
並快樂著。
“為什麼呢?”
悲鳴帝境發生的事情,一幕不落,落在死前最後一刻的小北槐們眼中,也被北槐看在眼裡。
北槐有些疑惑。
為什麼阿藥突然拋開了自己,自個兒就想著去歸零呢?
為什麼祂明明和鬼祖鬥了那麼久,彼此不肯放過彼此,突然又能拿到死神之鐮,直接吞下消化呢?
“哦……”
很快,北槐後知後覺,自己被騙了。
原來阿藥早就掌握了鬼祖的輪迴權柄,自己一直提防著的鬼祖,大機率也只是阿藥捏出來的一個“假人”?
全都是在自導自演?
包括自己這個北槐,所做的鬼獸寄體試驗,原來阿藥早就全都掌握了?
祂也並不需要靠北槐之道,去琢磨生命與輪迴的融合、歸零,祂早有思路?
“我被騙了。”
北槐低下頭去,腰帶上還插著兩本筆記。
他從兩邊互相撕扯的力量間一步跨出,生命之力翻湧,很快修復好了身上的傷勢。
翻開筆記,一本《北槐的生命研究日記》,一本《北槐的紀錄手冊》。
上面記載了好多試驗,很多結果,早可以推向最後一個答案,阿藥卻總說“慢點、慢點”……
是在等魔祖?
還是在等一個機會?
亦或者說,這麼做只是想透過“北槐”、“鬼祖”這兩個存在,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從“藥祖”身上剝離開?
北槐愣在了原地許久。
他想要撕掉《日記》、《手冊》,又不是很想,不知該怎樣表達自我情緒。
他環顧四周,想要殺點什麼,又沒有什麼可以被殺死,畢竟身周空無一物。
“又變孤單了。”
北槐在星空黑暗中蹲了下來,托住雙腮,捧著臉失神,不知是在想什麼。
可再沒有小北槐從腳下冒出頭來,咿呀亂叫,打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