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瞬息之間,肩碎了,胸碎了,頭碎了,腹部碎了,連帶著最後連兩條大腿,都被一擊碾成齏粉。
“徐!小!受!”
這種從頭到尾被鎖在囚籠中,四面八方都被封死的困境,打得北槐心都碎了。
他想出拳,肩肘一動,就被摁住。
他想踢腳,膝蓋一顫,就被踩下。
他想扭個頭,眼珠子才剛一動,徐小受幫他正了正頭骨。
他想翻個身,衣服都還沒波瀾,已有枷鎖綁縛在身,將他烙在天柱上受刑。
一拳打在棉花上,尚且難受。
更何況是這種一拳想出都出不得,步步算計,皆被算計到了的極致難受。
“徐——小——受——”
當最後一縷神魂體生命能量,被徐小受吃幹抹淨之時,北槐的尖嘯戛然而止。
他像是死了。
碎鈞盾停在了地表。
極限巨人嚯然消失,街道上只餘“怦怦”的緩慢心跳聲傳出。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北槐的殘魂沒了,意志只剩半縷。
打到最後無路可逃,還是隻能躲進守夜的身體裡,選擇結繭。
輪迴之力翻湧,卻是比之初始的可能性,要弱了太多太多,在殘軀上蒙上薄薄的“霧”,整個人抱膝蜷縮在深坑中,像是迴歸嬰兒襁褓期。
啪嗒。
徐小受落回地面。
對於此刻的他而言,北槐太弱了。
空有十尊座之實,生命、輪迴之道,卻不擅爆發,無魁雷漢、八尊諳、神亦之勇。
藥祖的釜底抽薪,真的帶走了他太多。
這一次,相當於爹媽聯手混合暴打,把孩子打殘了。
而失去了和道穹蒼一樣具備佈局的籌碼後,北槐只是個可憐蟲。
若他奪了守夜身體,出十字街角,再行攔截,怕是就要給他登上天,有了媲美老八那些爆發的可能了。
可卡在這個他最難受的時期,拿捏北槐,就跟拿捏一隻蟲子一樣簡單。
北槐已不重要。
徐小受真正想看的,想借他去影響的,還是藥祖神農百草。
將狗打殘逼到絕路,除了跳牆,還是隻能跳牆。
他只有求援藥祖這一條路了。
至於藥祖會不會響應他,徐小受不關心。
他知道北槐不會放棄,生命、輪迴,或許這一跳牆,反而能跳到藥祖歸零的道上,咬下來一口肉?
那就表演吧。
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裡。
蹲在深坑之上,目不轉睛盯著輪迴襁褓,想到方才一切,徐小受都不由失笑。
“讓你修煉,你就修煉,整什麼么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