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妻子,他有很多不滿意的地方,頭髮長,見識短,愚蠢,衝動,虛榮,熱衷權勢,關心政局,不過唯一讓林風雪欣慰和放心的就是,林慕容雖然不聰明甚至還有點愚蠢,但對外嘴巴向來是極為嚴格的,不該說的,絕對不會吐出一個字,所以很多時候,林風雪對於派系內部的事情都不瞞她,純粹是當滿足她的好奇心。
“我下去轉轉,你也起床吧,一會該吃早餐了。”
林風雪踩著拖鞋站起來,深呼吸一口,穿著睡衣走出了臥室。
臥室外的別墅佈置的很喜慶。
明天就是林風雪四十九歲的生日,雖然沒有大操大辦,但作為第一豪門家主,該有的場面還是很講究的,看著外面的佈置,林風雪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了邀請的名單,再次確認了一遍,發現沒有遺漏後,直接下樓。
然後他就看見了坐在一樓沙發上默默喝茶的林西南。
林西南的神色依舊平靜鎮定,但作為父親,林風雪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兒子眼底深處的那一絲焦慮不安,這一個眼神直接破壞了林西南身上鎮定的氣場,讓他顯得有些急躁。
“西南,怎麼了?”
林風雪眉頭微微皺了皺,走過去問道,他內心有些不悅,但更多的還是詫異,自己兒子的性格,他當然瞭解,基本上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露出這種焦躁的態度,除非是發生了大事?
一夜之間,能發生什麼大事?
林風雪默默思索,坐下來的時候,腦海中沒由來的想起了年輕戰神王修長挺拔的身影。
“爸。”
林西南微微一驚,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父親,瞬間揚起了笑臉,喊了一句,主動拿起面前的茶杯,給林風雪倒了杯茶。
“說說吧,怎麼回事?坐立不安的,看樣子你是專門在這裡等著我?有什麼緊急事情?”
林風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然問道。
林西南猶豫了下,咬了咬牙,表情有些陰冷和憤恨道:“我剛才收到了兩個訊息。”
他語氣頓了頓,深呼吸一口道:“劉劍飛部長和李玉舟秘書長昨晚連夜找皇甫俊書記彙報了近期的工作。”
即便再怎麼憤恨憤怒一個人,林西南說起來的時候,都會客客氣氣的稱呼他的官職,哪怕是在私下裡,僅憑這一點,就可以證明這位西南林家長子的養氣功夫確實很到位。
林西南瞬間坐直了身體,眼神中的震怒一閃而逝,隨即眼神又變得複雜。
劉劍飛,李玉舟。
前者是東山省省委常委,吏部部長。
後者是東山省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
皇甫俊,自然是近期從江南省調到東山省的第一書記,擠走了西南派系大將溫克良的皇甫俊書記了。
作為西南派系的大本營之一,幾個月前,東山省十三位常委,全部都是西南派系的大將,想不到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竟然開始風雲變幻了。
如今已經有三個常委屬於南方派系。
加上皇甫俊這個一把手。
東山省四個高官跟西南派系不是一條心。
如今派系內部的省委吏部部長和省委秘書長竟然主動找皇甫俊彙報工作?
林風雪很明白,這種主動彙報工作,算不上投靠,充其量是一個試探,或者說是一個善意的訊號而已。
省委秘書長因為位置的特殊性,作為省委書記的大管家,歷來是必須要跟書記一條心的,書記如果連自己的後院都掌控不住,還談什麼工作?
而吏部部長,也是一個很敏感的職位。
書記管官帽子,總督管錢袋子。
一省之內,對於幹部任用,話語權最大的有四個人。
一把手,二把手,以及專管黨群的三把手副書記,剩下的就是吏部部長。
正常情況下,黨群副書記或吏部部長,至少要有一個人跟一把手保持高度一致,這樣才能初步確立書記的權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