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公里的距離,中途陸續三次變換方向,期間換乘計程車的次數更是多達五次,在吸引了無數奇特中透著忌憚和畏懼的目光之後,他終於走進了地鐵站。
這是一個一舉一動都能狠狠的衝擊所有人眼球的男人,超過兩米的魁梧身軀挺的筆直,紅色的短髮根根豎著,人至中年的臉龐算不上英俊,但帶著風霜的臉龐上,每一條稜角都是十足的剛硬堅毅,他彎腰走進九州城人流擁擠的地鐵,隨意站在中央,眼神一轉,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兇意立刻讓周圍的人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兇意外露!
中年人看著整個車廂都沒有人敢跟他對視的人群,嘴角的譏諷一閃而逝,他隨意的扯了扯身上明顯是加大號的黑色西裝,伸手拽住了車廂內的一個扶手,開始閉目養神。
地鐵在地下迅速的穿梭著。
終點站,身材魁梧的西方紅髮男子第一個走出去,但卻不曾出站,轉而乘坐另一趟地鐵。
在地鐵的車廂內,毫無疑問的,他又經歷了剛才的那一幕。
中年男人的表情始終平靜淡漠,擁擠的人流在他眼中彷彿是最卑微的螻蟻一樣,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一站又一站的地鐵,他的耐心始終極好,好像是純粹無聊一般,圍繞著整個九州城轉了大半圈之後,他才在八號地鐵線的中段慢悠悠的下車。
此時已經是上午十點鐘左右,陽光明媚,在地鐵上兜兜轉轉了好幾個小時的中年男子走出地鐵站,隨手在路邊的煎餅攤上買了五六個煎餅,然後邊走邊吃的繼續開路。
他吃東西的速度很快,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飛快。
熱乎乎的肩膀被他放在嘴邊用力的吹一口,隨即狠狠張開嘴,一口就能咬下小半個,這種近乎粗魯的動作,在他身上卻體現出了不拘小節的男人風範,五六個煎餅,以三口一個的速度在消滅著,吃完最後一個煎餅,又喝了兩大杯在路上買的豆漿之後,中年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片裝修的有些落魄的單身公寓。
三五棟小高層屹立在路邊,充滿了一種破敗的氣息,周圍的綠化,公共設施,只是勉強達到了規定的標準,周圍形形色色的人影在公寓大門前來回穿梭著,歐洲人,美洲人,非洲人,韓國人,印度人,到處都是所謂國際友人的身影。
這是一片聚集著各個國家各個人種的單身公寓,說白了,就是一群國外打工仔的聚集地,是一些在各自國家混不下去的人企圖來神舟帝國尋找出路。
這些人有的會兩首饒舌歌,或者會玩幾個樂器,打幾手籃球,至於職業,就更是五花八門,餐廳刷盤子的,酒吧做歌手的,運氣好一些的,或許能在三流中學混個外教的職位。
這樣的生活或許並不美好,但起碼比他們在各自國家整日做無業遊民要好一些。
更重要的是,神舟帝國的女孩,對待國際友人的態度都非常熱情。
尤其是對待歐洲人和美國人,更是熱情的不像話,往往吹噓兩句在自己國家的經歷,用自己並不多的工資裝一下有錢人,就可以將那些質量不錯的女孩子抱上床,長的在帥一點的,就是跟多名女孩大被同眠都不是什麼難題。
帝國前首相李冬雷改變了整個帝國的經濟狀態,但卻終究不能改變一些人崇洋媚外的心,對於美國綠卡,仍舊有著相當一部分人夢寐以求著,所以只要是個美國人或者歐洲人,只要他在神舟帝國,那麼他的生活肯定要比神舟帝國的男人們還要幸福。
所以這片單身公寓內,除了來來往往的國外人士,最多的,就是一臉春意或者滿臉潮紅的神舟帝國年輕女孩。
一頭紅髮的中年男人無視面前的一切,面無表情的走進了自己的住處,對中途不斷朝著自己拋媚眼的年輕女人們全部視而不見。
拿著鑰匙開啟自己租了一個月的公寓房門。
中年男人眼神瞬間就鎖定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物。
一襲寬大的紅色袍子籠罩住了屋內人影的整個身體,腦袋也全部被包了起來,即便是跟他面對面的站著,也很難看清楚他被紅色袍子包裹起來的臉龐,人們可以看到的,只有遮蓋住臉龐的紅色袍子,以及袍子下的那一片朦朧而神秘的漆黑。
“父親,你終於回來了,老天,這座城市簡直太複雜了,我還以為你迷路了,不過我還是喜歡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女孩真是美妙,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