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約什微微搖了搖頭，眼神有些不屑。

不進入骷髏會，外人根本就很難理解骷髏會的運作，骷髏會內部的兩大巨頭，這一代是摩根在領導洛克菲勒，但幾十年的時間，兩大家族卻始終處於緊密攜手合作的狀態，中間甚至沒有鬧過一次大矛盾。

骷髏會成立數百年的時間裡，摩根和洛克菲勒都領導過彼此，基本上沒有什麼針鋒相對相互奪權的情況，這種看起來不可思議的事情，說白了其實也就是一句話，那就是兩家從來都不會相互競爭，他們的目光，始終都盯在骷髏會之外的地方。

這個世界很大，他們的野心也很大，以至於這些年裡他們不斷的向外擴張，跟精英俱樂部戰鬥，跟炎黃俱樂部戰鬥，進進退退，讓他們根本就想不到去內鬥。

至於領導權？

只要骷髏會能夠不斷強大，領導權這種東西，無論是摩根家族還是洛克菲勒家族，都不會很在乎。

換句話說，作為骷髏會如今的領袖，摩根自然是希望在自己之後，自己的兒子維克多.摩根來繼續領導骷髏會，但如果維克多不成器，十幾二十年後由洛克菲勒家族來領導摩根家族，他也不會太過介意。

這才是相互攜手了數百年的豪門應有的氣度和包容。

艾爾拉恩一句話就想挑撥他們的關係，未免太天真了。

約什不擔心克拉克內心的想法，兩人之間的關係根本就是牢不可破，他在意的是艾爾拉恩最後的那句話。

阿特拉斯跟骷髏會的深入合作。

一個是掌控美國財富的豪門團體，一個是軍方如今可以說是至高無上的巨頭。

這樣的深入合作，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足以讓當權者深感不安。

“你到底能對阿特拉斯控制到什麼程度？”

沉默中，約什突然問道，神色極為嚴肅。

如果尤利西斯可以控制阿特拉斯的話，那麼剛才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艾爾拉恩就不會說出口。

約什不指望尤利西斯可以對阿特拉斯保持百分之百的控制，但如果完全控制不住的話，那麼事情無疑就有些嚴重了。

尤利西斯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完全無法控制阿特拉斯，也就是說，你親自給美國引入了一頭充滿了野心和權力慾望但你卻沒辦法控制的怪獸，最糟糕的是，你還給了它一個施展野心的機會。”

約什的眼神愈發凌厲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不把阿特拉斯放進來的話，難道就看著林軒轅那雜碎一直殺下去嗎？誰能阻止他？你嗎？！用錢砸死他？”

尤利西斯語氣有些惱怒道。

約什的神色一滯，隨即眉頭猛然揚了起來：“難道這就是你的理由？沒錯，現在他們或許可以阻止林軒轅，但一個無法控制的阿特拉斯，會給美國帶來多大的危機？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也沒有想到是這樣。”

尤利西斯一臉煩躁，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後悔。

他確實沒有想到會這樣。

一系列的運作，實在是太快了。

在資本主意國家，金錢的力量有多麼恐怖，沒經歷過的人根本不會明白，骷髏會的輿論宣傳甚至已經不能用雷厲風行來形容，完全就是一步到位，一天的時間，整個美國都在宣揚著阿特拉斯將成為美國救世主的訊息，國會反響激烈，反對的，猶豫的，觀望的，支援的，不一而足，而隨後林軒轅的行動看起來完全就像是在配合阿特拉斯一樣，一天一個軍事基地，血流成河，哀鴻遍野，這種悽慘的景象狠狠震撼了所有的美國高層，讓他們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

沒有人能夠阻止林軒轅。

只有阿特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