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迪斯譏笑著開口,一臉的不屑一顧。
“哦,對,我差點忘了...”
博爾頓死死的瞪了加迪斯半晌,才突然一笑道:“那確實不是你的主子,加迪斯,你的主子卡斯羅特已經死在了紐約,這可真遺憾,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今天的你怎麼可能被安排在那個見鬼的位置上?一個沒有主人的第七十五遊騎兵團還拿什麼支撐以往的驕傲?你現在就像是一條野狗,真是可憐,起碼我還可以接到命令,這可以讓我和我的部隊站在現在的位置上,你呢?沒有了卡斯羅特的你,註定了是要被消耗到連一個校官都不如的地步,這可真是可憐。”
加迪斯瞬間暴怒,他猛然向前一步,一把死死的拽住了博爾頓的領口。
“嘿,冷靜點,夥計,在動手之前,你最好可以看清楚現在你所處的環境,我可以保證,你今天就算死在這裡,都不會有人去追究原因,你信不信?”
博爾頓微笑著舉起雙手,一臉無辜的笑道。
加迪斯死死咬著牙,眼神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恨意。
的確。
博爾頓說的沒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主人了。
自由的代價是失去了靠山,在整個美國,他現在都處於一種無依無靠的淒涼環境裡。
而他之前的靠山,就是卡斯羅特,那個美國的傳奇將軍。
卡斯羅特雖然只是中將軍銜,但影響力和實際權力卻堪比普通的四星上將,那樣的人物,已經可以在軍方中勉強自立門戶。
而從大方向上來說,卡斯羅特是親近尤利西斯一系的,但實際上,卡斯羅特自己支撐著的軍方團體卻是完全忠於美國和總統,也就是說,如果總統位置上的不是尤利西斯而是其他人的話,那麼卡斯羅特團體的效忠物件也會隨之改變。
這樣的團體,充其量只能算是總統的盟友,卻絕對不能算到自己人的行列中去。
而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尤利西斯一直都很好的掌控著卡斯羅特的團體,甚至在他有意無意的一些動作中,還成功的利用了卡斯羅特做了好幾件大事。
挑撥卡斯羅特和有望於總統位置的達比尼特,就算是其中一件。
一次又一次的針鋒相對中,達比尼特和卡斯羅特之間的關係愈發惡劣,到最後幾乎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僅憑這一點,只是堅定的效忠於美國和總統的卡斯羅特就會全力阻止達比尼特當選新任總統,為了可以達成這個條件,他甚至還預設支援了尤利西斯謀求的連任。
最開始以特種部隊為目的而成立的烈焰突擊師最終卻變成了常規精銳部隊,這件事情幾乎可以說是達比尼特和卡斯羅特有矛盾以來爆發的最為激烈的衝突。
烈焰突擊師已經具備了特種部隊的實力,但卻在即將取得特種部隊資格的時候遭到了卡斯羅特在軍方會議上的激烈反對,從政治上來講,紐約和華盛.頓距離實在太近了,一百多公里的距離不應該有著兩個特種部隊,烈焰突擊師如果成為特種部隊的話,無疑是對第七十五遊騎兵團的削弱。
而第七十五遊騎兵團則是卡斯羅特集團中的中堅力量,所以烈焰突擊師這個達比尼特搞出來,打算給自己競選總統多加一顆籌碼的部隊,無論是與公與私,卡斯羅特都有激烈反對它成為特種部隊的理由。
而最終,烈焰突擊師被當成是常規作戰部隊保留,同時尤利西斯也給達比尼特做出了補償,博爾頓准將晉升少將,而原本早就已經有資格晉升少將的加迪斯准將卻因為博爾頓的晉升而被暫時卡了下來。
如此一來,卡斯羅特和達比尼特可以說對彼此都恨之入骨,從那之後,卡斯羅特愈發靠近尤利西斯,跟達比尼特的爭鬥也變得愈發激烈。
如今卡斯羅特死了,達比尼特少了一個對頭,自然而然的放下了心結,可是博爾頓和加迪斯之間的心結卻仍然不曾消除。
當初的烈焰突擊師本可以成為特種部隊,卻被卡斯羅特和加迪斯破壞。
而當初的加迪斯本來可以成為少將,卻被達比尼特和博爾頓破壞。
這種幾乎可以說是私人恩怨的過節如今被帶到了公共場合,頓時引發了第七十五遊騎兵團和烈焰突擊師兩個部隊對彼此的敵意。
而在加迪斯抓住博爾頓領口的一剎那,距離兩人最近的幾名烈焰突擊師士兵甚至下意識的抬起了槍口,對準了加迪斯的身體。
“好了,加迪斯,如果你不打算動手的話,就收起你那一套吧,你的虛張聲勢讓我噁心。”
博爾頓不屑的推開加迪斯,低聲道:“你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對嗎?卡斯羅特死後,你依然是有價值的,但你的價值,並不足以讓總統先生得罪達比尼特議員,看,你現在多可憐,那個見鬼的位置,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是總統先生和達比尼特議員的默契,如果你今天做的不夠好的話,那麼我會很快的取代你,第七十五遊騎兵團?早就該成為歷史了!”
“不!!!”
加迪斯再次暴怒。
“你阻止不了什麼,我也阻止不了,不過我們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你在掙扎,而我,正準備享受這一切。”
這一刻,博爾頓看起來彬彬有禮的微笑落在加迪斯眼裡卻猶如惡魔般猙獰。
他當然清楚第三方陣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