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檢視了一番自己體內的情況,內腑雖然衰弱,但卻沒有性命之憂,而肆虐的妖力亦是不見了蹤影,唯獨那枚劍種化為了紫色,但根芽卻是尋之不到,徐寒嘗試著與它溝通,但卻得不到半分的回應。
“我們...怎麼會在這裡?”搞明白了自己體內的情況之後,徐寒抬頭看向葉紅箋,這般問道。
“這說來話長。”葉紅箋倒是也料到徐寒清醒之後,會有此問,她自然也沒有隱瞞的打算,當下便將徐寒昏迷之後的一系列事情一一道來。
“本來那劫雷就要將你轟殺,但不知為何,劫雷卻又忽然散去。你的身子倒也奇怪的很,非但沒有被雷劫所傷,反而自己好了起來。我帶著你本打算尋一個偏僻之所,好生修養,等你甦醒之後再帶你去往玲瓏閣。可恰巧遇到了楚大哥,他通曉些醫術,便領著來了此處。”
“楚大哥?”徐寒聞言一愣,卻是想不明白為何會突然冒出一個楚大哥。
“就是這興盛鎮裡的一位獵戶,心底好得很,你昏迷的時日裡都是他在照顧。這兒離玲瓏閣極近,你若是沒了大礙,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葉紅箋輕描淡寫的說道。
只是她越是說得雲淡風輕,徐寒便越是感覺到了其中的詭異。
葉紅箋的心思他是知道的,端不是那些涉世未深的所謂名門弟子可比。
之前他在林中鬧出那般大的動靜,尋常人早已避之不及,為何還能恰巧遇見一位獵戶?就是如此,可以葉紅箋的心思,又怎可能就那般輕易的相信了那位獵戶?更還隨著他來到了他的住處?這般的行事風格,與徐寒印象中的那位葉大小姐,可是差出不少。
似乎也感受到了徐寒狐疑的目光,葉紅箋的一雙美目一陣遊離。
“喵。”
這時屋外響起了玄兒的輕叫,徐寒側目望去,卻見一位男子,正端著一碗湯藥緩緩走了進來,而素來與人都不曾親近的玄兒,此刻竟是極為乖巧的蹲在那男子的肩上,但在見到徐寒清醒之時。黑貓又發出一聲輕呼,不管不顧的躍下了男子的肩頭,落在了徐寒的身邊。
這般忽然的作為,讓男子手中的湯藥險些灑落。
徐寒伸手安撫了一番正一個勁蹭著他手臂的玄兒,再次看向那男子。
男子約莫四十歲上下,頭上的髮絲似乎少有打理,隨意的披散在肩頭,臉上亦滿是鬍渣,甚至隱隱約約間徐寒還從男子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氣。
“這是隔壁老嬸子家自家養的老母雞,我廢了好大氣力才弄到手,再配上楚某的獨門藥方,快些趁熱喝了,對身體好。”男子將那碗湯藥放到了徐寒的跟前,極為親切的說道,但或許是感受到了徐寒狐疑的目光,他下意識的低著腦袋,避開了徐寒的目光。
徐寒並沒有去喝那碗湯藥,他死死的盯著那男子的臉,眉頭微微皺起。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徐寒沉著聲音問道,他並無多少特異之處,唯獨記性很好,幾乎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所以,再看見男人的第一眼起,徐寒便隱隱有些眼熟。
“兄弟說笑了,楚某自幼生活在這興盛鎮下從未去過長安,怎會認得兄弟?”男人打著太極,隨後一拍腦門,言道:“哎,我那鍋裡還有半隻母雞燉著,我得去去看看,別給燉壞了。”說著,男人便要轉身離去。
可說時遲,那時快。
徐寒猛地從床榻上站起,一個跨步攔在了男人的跟前,他在那時伸出了手,言道:“拿來!”
“嗯?”男人一愣,低著的腦袋在那時抬起,一臉疑惑的看向徐寒。
“錢袋。”徐寒的眼睛一眯,寒聲說道。
這個男人便是他初到長安時,偷走他錢袋的那位醉漢。就好似他與那秦可卿四年不見,徐寒也能一眼認出一般,這才一個月不到的光景,徐寒自是記得真切。
“小兄弟說什麼呢?老哥我怎麼越聽越糊塗。”男人的臉色在那時變得有些難看,但嘴裡還是故作不解回應道。
“當日在長安,不是你偷的我的錢袋嗎?”徐寒卻是沒有與這男人打哈哈的意思,一口便咬定了那事是這男人所謂。
“額...”男人一陣語塞,半晌之後他方才如夢初醒一般,一拍膝蓋,大聲的嚷嚷道:“我知道了,兄弟你定是遇見了我那孿生弟弟。”
“在下叫楚仇離,他叫楚仇聚,早年便去了長安,整日遊手好閒,想來是衝撞了兄弟,我這做哥哥的在此給兄弟賠罪了。”男人一本正經的胡謅道。
徐寒對於那錢袋其實並不太在意,方才追要只是想要試探一番這男子的身份,可隨之這男子編造的藉口著實太過拙劣......
“對啊,對啊。楚大哥為人很好,怎會偷你的錢袋?”倒是一旁的葉紅箋在那時忽的出聲為那男子開脫道。
這般急切的行為,讓徐寒心中的疑惑更甚,看向二人的目光亦是古怪了起來。
葉紅箋也似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寫做作,她少見的臉色一紅,但嘴裡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楚大哥一人獨居於此,又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想著將他一同帶上玲瓏閣,看下能否給他謀份差事,你覺得如何?”
徐寒聽聞此言,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葉紅箋的詢問。
他依然直直的打量著眼前的二人,目光來來回回,端是看得二人渾身不自在。
就在二人感到有些受不了的時候,徐寒的聲音終是在那時響了起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