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俊才一向不感冒這個張波,因為他的名仕珠寶公司經常在雜誌,網路上發軟文,自稱名仕珠寶公司是國際頂尖翡翠玉商,有意地踩有福珠寶。
洪會長對各家公司的翡翠珠寶銷售情況自然有大致判斷,剛剛仗義執言了兩句,張總是惱羞成怒。
在商言商,但做生意不擇手段,當然要被人鄙視。
“我還是那句話,剛才大家都認可,這一塊紫羅蘭冰種料,將會成為今年公盤的標王,你有福珠寶如果有實力,就跟我們名仕珠寶鬥一鬥,看看誰能拿下標王。”張總滿面紅光,頗為自通道。
伍樊立即上前,看了看這一塊原石的標籤,上面寫著標號為3988,產地為木那場,重量為兩百三十公斤,價格280萬歐元。
這個價格是底價,檢視目錄,3988號原石是暗標,但如果最高出價都低於280萬歐元,或無人投標,就要流標。所有編號的原石,分三日投標,這一件剛好是今日開標。
這一塊翡翠原石,即使沒有開窗,從外表的蟒皮上看,也透出明豔的紫色,種水老,如果沒有意外,應是冰種紫羅蘭。
不斷有參觀者聚攏過來,因為很多人都看了一遍展覽出來的所有翡翠原石,認定這一塊將成為標王。
280萬歐元,相當於華夏幣兩三千萬,但因為是投標,價格必然會去到一兩億,甚至四五億。
伍樊認為不值,不願意在這裡買,就是公盤上的價格太高。
上午投標,下午開標,一連三日都是如此。
伍樊已經對這塊紫羅蘭心知肚明,判斷能起出的玉料,最多四五斤,因為許多地方多裂,無法制作出翡翠首飾。
四五斤冰種紫羅蘭,值得兩三千萬,但要說值幾個億,那是虧大發了。
“你名仕珠寶既然有實力,決心標下來,那也只好恭喜張總,還有不少好料,才哥還有大把選擇。”洪會長不願意事情搞得太僵,打圓場道。
“如果才哥真的不敢爭,那就自認有福珠寶不如我們名仕珠寶,洪會長應該和全國協會會長說一下,釋出排名時,將我們名仕珠寶排第三,有福珠寶只能排到第六。”張總冷冷一笑,一雙小眼睛輕蔑地望了一眼上官俊才。
張總的算盤打得山響,這一屆翡翠公盤的標王,他們名仕珠寶誌在必得,一來在行業內必將名聲大噪,二來不另外花錢,就將排名提上去,有助於銷量繼續猛漲。
“哼,有什麼不敢爭,我告訴你張波,標王我們有福珠寶拿定了!”上官俊才一貫心高氣傲,哪裡會將張波和他的名仕珠寶放在眼裡。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不過我們應該加點彩頭,否則不夠刺激。不管誰奪得標王,交易完成後,立即開石,就賭取出的料,能不能達到五十公斤以上,我賭可以達到,一億,我投一億,上官大少,跟不跟?”張總是越發咄咄逼人,豪情萬丈。
上官俊才一聽,臉現猶疑之色,因為張波賭五十公斤以上,必然他要跟五十公斤以下,這是一道檻。二百三十公斤的紫羅蘭大石,看起來要取出五十公斤,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
伍樊捅了一下上官俊才,高聲道:“才哥,你不會不敢跟吧,一個億而已,還說是大老闆。”
伍樊表現出來的神色,似乎在揶揄上官俊才,倒不像是在幫他,但上官俊才是何等聰明之人,立即明白了伍樊的心思。
“我跟,賭五十公斤以下。”上官俊才一副桀驁不馴的神情道。
“馬總,吳總,洪會長,周老闆,你們就不投嗎?兩人對賭,多無聊啊。”張總此時露出得意的笑容,掃視各人道。
郭師傅欲言又止,他想阻止張總玩那麼大,但又怕阻礙張總髮財,自己落得做衰人,於是閉上了嘴。
這幾位大老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裡會願意被人看輕,都說要跟投。馬總吳總都往上投,洪會長周老闆都跟隨上官俊才往下投。
“伍先生,哦對了,還有楊老闆,你們也投,熱鬧一下。”張總心下想要算計伍樊,見到一旁還有一位熟識的捷陽楊老闆,便拉攏進賭局。
楊老闆爽快答應,跟投張總,伍樊說自己沒有那麼多錢,不想投。
“伍先生,你小打小鬧玩鼻菸壺,可能確實沒有資金,可惜少了一個,湊夠八人對賭才好玩。”張總有意地貶低了一下伍樊,抬頭望向大廳,裝作在尋找熟人。
“伍兄弟,你也參與進來吧,本錢我借給你。”上官俊才道。他知曉伍樊是有本錢的,但銀行賬戶有限額,因為不是銀行的VIP客戶。
“才哥,那也行,只是就怕輸了,一個億啊,我就算給你打一輩子工,還不一定還得清。”伍樊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猶豫不決道。
“伍兄弟,你這麼有本事的人,還怕賺不到一個億?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在一邊聽見,都會覺得沒有面子,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張總親熱地拍了拍伍樊的肩膀,改口叫伍樊兄弟,爽朗大笑,小眼睛眯成了兩條細縫,有意無意地瞄了瞄程秋芸的胸脯。讓伍樊墮入他設計的彀中,是他最大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