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小舟靠岸,葉斐跳上小舟,左右手各一個把一雙兒女抱上案。
葉梔寒落地便轉身看向另一艘小舟上裝死的梧桐,她冷聲道:“把她給我扔下來!”
侍衛拎起梧桐把人往岸上一扔,只聽“噗通”一聲,嘀嗒都忍不住瑟縮一下,這得多疼?
梧桐再也裝不了暈厥,抬眸看眼眼前諸人,心一橫,抿緊嘴巴狠狠一咬!
葉梔寒抬腳衝著她的臉頰踹過去!
梧桐咕嚕嚕滾出去,葉梔寒三兩步過去踩住無痛的臉頰冷聲道:“想要咬舌自盡?沒那麼容易!今日就是一刀刀把你給剮了!你也得給我活下去交代幕後主使!”
帝后二人情深,偌大的宮中沒有一個妃子跟庶出皇子來玩兒什麼宮鬥。
一個宮女膽大包天到要害死太子跟公主!其後到底是誰指使!
葉斐聽聞葉梔寒如此說,上前問道:“什麼情況?”
葉梔寒狠狠踩住梧桐,對葉斐道:“稟父皇,兒臣前來荷花池尋太子放紙鳶,不料太子身邊無一人伺候,又一腳滑落荷花池!兒臣情急之下入水救太子,梧桐這丫頭卻躲在水底把兒臣跟太子往水中拖拽!”
“竟有此事?!”葉斐震驚,他抬手道:“來人!給我卸了她的下巴!給我綁起來!”
“是!”
一眾侍衛前來把梧桐按住,葉梔寒這才抬腳,看著侍衛們把梧桐的下巴給卸了,這才轉身看向嘀嗒:“把我的衣服拿來!”
嘀嗒連忙上前給她披上斗篷,低聲道:“公主您何時會水的?剛才真是嚇死奴婢了。”
葉梔寒睫毛微顫,前世太子落水前,她是根本不識水性的,之後母后父皇接連病重而逝,她被大司命丟進水裡泡了幾日,灌了不知多少洗澡水方才學會游水。
葉梔寒瞪她一眼,轉身看向梧桐:“梧桐,我記得你娘跟你弟弟還在等你寄錢回去養家。你要是老實交代,不光你娘今後生活無憂無慮,我還讓父皇准許你弟弟去國子監唸書。如若不然……”
葉梔寒面罩寒霜,陰仄仄道:“太子所遭受痛楚,我讓他十倍百倍天天嘗,日日嘗!讓你即便死了也要知道你的弟弟因為你所犯下的罪孽痛不欲生!”
雲皇后驚愕地看著女兒,不知為何一向天真無邪的女兒竟然會如此狠毒,她遲疑道:“梔兒,這個……處罰太重了吧?”
兒女遭逢大難,還有善心關心施暴之人,如此心軟的母后,葉梔寒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她深吸口氣,轉頭看向因母后所言有些動容的葉斐,道:“父皇,殘害皇族,當誅九族!兒臣如此責罰,是輕了還是重了?”
“咳咳……”葉卓寒咳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素來淘氣的他這會兒面色慘白病怏怏地躺在雲皇后懷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梔寒抬手一指葉卓寒厲聲道:“母后!兒臣知道您跟父皇素來仁善!可是今日女兒跟太子險些慘死此人手下!如若我跟太子喪命,我葉家江山,我大周億萬黎民百姓!我葉氏開疆拓土的江山將落入何人之手!而父皇母后此後又會是何等痛楚!到時,即便賠上天下人的姓名!還能換回我與太子的命嗎?!”
葉斐頷首道:“梔兒所言甚是。來人把梧桐交由大理寺會審嚴查!”
“等等!”葉梔寒攏著斗篷出聲阻攔,蒼白的小臉被大紅斗篷映出幾分血色,她看向葉斐,沉聲道:“父皇,此乃宮中之事,不應移交大理寺,應當移交慎行司!”
大理寺寺卿劉大人乃是任瑤瑤的外祖父,葉梔寒上一世便是死於任瑤瑤之手!梧桐又豈能交給大理寺審理?!
而慎行司主管皇室刑罰,隸屬於宗人府。
不過葉家皇室一向子嗣單薄,宗人府上下一向清閒,主管刑罰的慎行司更是閒到幫宗室王爺尋找丟失的貓兒狗兒之類的東西,人們都快把他原本的職責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