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斐有些不好意思,又瞪葉梔寒一眼,嗔怪道:“你這孩子,連你父皇也打趣。”
葉梔寒嘆息道:“也是我們宮中太平太久,父皇有些事情都看不到了呢。”
葉梔寒本想將申逸塵所作所為和盤托出,然而,一則重生之事太過驚世駭俗;二則,申家勢大,若是一舉將申家搬倒,恐內憂外患。
事情還需慢慢籌謀。
在此之前,先將宮中之事理清吧。
葉斐迎著女兒目光,看著她眼底戲謔的眸光,莫名想起先帝來。
先帝勤勉,於女/色/之上亦不上心,宮中妃子加上皇后也才四人。
宮中勾心鬥角之事算不得嚴重,卻也出現過宮女爬床的事情。
此刻她問起這個……
葉斐遲疑道:“你是說靜雨,湘君二人,謀害太子?”
謀害不謀害的不好說,不過葉梔寒想起上一世,太子過世後,母后病重,這兩個確實沒那麼安分。
葉梔寒摩挲著手腕上的手鍊,如果記得不錯,這是她十歲時,申逸塵送自己的手鍊,說是他自己開出來的珍珠,親手串的。
自己當寶貝一樣,臨死前都帶著。
葉梔寒微微用力,光澤潤滑的珍珠“啪啪”落了一地。
葉斐變色道:“這是你最喜歡的手鍊。”
“哦,想事情,一時沒注意,壞了就壞了吧。”葉梔寒揚聲叫嘀嗒進來把珍珠撿起來扔掉,待她出去,才道:“我也不知是否是她二人所為,不過梧桐向來跟他們二人來往密切,我問一問也不過分吧?”
葉斐狐疑地看著女兒,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略想了想,便點頭道:“一切都依你。”
葉梔寒拿起茶碗,對葉斐笑道:“父皇,後宮之中,無論何事都少不了爾虞我詐,您且看著吧。”
吹去茶碗中浮沫,葉梔寒揚聲道:“傳,堇蘭!”
堇蘭跟忍冬之前一同被問話,之後分開被看管,如今卻又單獨被傳召,她心裡七上八下沒個底,不過一想自己什麼也沒做過,又放寬了心,進門行禮之後便垂著頭。
葉梔寒笑看著她,抬手道:“賜座。”
堇蘭驚愕抬頭,直到繡墩放到自己身後,嘀嗒扶著她起來,她才倉皇謝恩:“奴,奴婢謝公主殿下。”
葉梔寒瞧她不敢坐,也不勉強,溫柔笑道:“太子殿下不是要去找母后一起放紙鳶嗎?為何沒去?”
十三歲的姑娘眉眼剛剛長開,雖然笑著,坐姿也有幾分懶洋洋的,可堇蘭卻從中看出了幾分危險,她吞著口水吶吶道:“回,回公主殿下的話。奴婢們是隨了太子殿下前往皇后娘娘的寢宮,可還未走到便瞧見靜雨請了皇后娘娘出去。太子殿下尋思是不是陛下邀請皇后娘娘過去,殿下就沒跟上,腳步一轉便去了御花園。”
葉梔寒抬眸看眼震驚的葉斐,對堇蘭笑道:“行了,你回去吧。滄瀾宮那邊現在大概沒人,你看著點,別讓人鑽了空子。”
太子在御花園遇刺,這麼大的事兒,堇蘭現在也不敢掉以輕心,連忙叩首:“奴婢一定用心看著!公主殿下放心,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