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麼意思?”孫淳海怒指葉梔寒。
董羽尚瞧著主僕二人年紀尚小,生恐孫淳海盛怒之下傷了他們,連忙上前道:“孫兄莫怒,莫怒,我們還是先把椅子拔下來吧。不然你坐著?”
孫淳海這才想起自己屁.股上還粘著椅子!惱羞成怒地衝著衛志強吼道:“你還愣著做什麼!快給我弄下來!”
“哦哦哦……”衛志強憨乎乎地上前跟董羽尚兩人連拖帶拽地往下拔椅子。
小白瞅著他這模樣“嗚嗚”直笑,細嫩的聲音格外好聽。
葉梔寒笑得眉眼彎彎,心情大好,耐心地為孫淳海解惑:“我大周朝歷來對學子優容,方才方兄也說過,考中秀才可自動脫離奴籍。而秀才食大周俸祿,月例五百文,米一石。不多,卻也足夠其日常生活所需。而秀才見官可不跪,其名下土地免稅一百畝。你的僕人,地位之高可是在你這個平民百姓之上!”
她看著仍然帶著幾分疑惑的孫淳海嗤笑道:“你還真是個愚鈍的。這衛公子想來還未娶親吧?一個有光明未來的秀才可是不少人眼中的乘龍快婿。他日後若是能金榜題名,你今日所做之事他定然會加倍討回。若是不能高中,攀得一門好親,日後也有的是辦法對付你這麼一個平民小戶。”
孫淳海根本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揮著胖手揮舞著一抓道:“他一人脫了奴籍他全家可沒有!都是我孫家家生子!全家身契都在我們家手上!他怎麼敢背主!一個背主的人怎麼配為父母官?怎麼能讓人信他!再說了!我孫家可不是平民百姓之家!我們家可是長樂鎮有名的富戶!”
葉梔寒看傻子一般看著他,有心計能忍得一時之辱,怎麼會沒有辦法把自己全家脫了奴籍從孫家帶出來?更何況,日後有了權勢,不過區區一名富戶,還不是隨意拿捏?
這孫淳海也是蠢人。
葉梔寒懶得跟他多費唇舌,只對方恆等三人道:“我有事先告辭了。”
鬧成這樣,方恆也不好意思拉著人家繼續聊,一禮道:“有緣改日再聚。”
董羽尚難免有些爭強好勝的心思,笑道:“不過兄弟走之前我們能不能打個賭?”
“哦?”葉梔寒一挑眉梢,剛才幾人談話倒是這個董羽尚不大願意跟人起爭端的樣子,讀書又不怎麼樣,這麼一個老好人能夠有何成就?
方恆笑道:“兄弟可莫要小瞧了董兄,他破案推理可是有一套。若是果真科舉無望,想辦法走刑名一途倒也能夠有所成就。”
會破案?
葉梔寒若有所思地看著董羽尚,頷首道:“好啊。賭注麼,便是你若是贏了我付你千兩白銀,若是你輸了可要應我一件事。”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董羽尚抬手道:“擊掌為誓!”
葉梔寒抬手與他一擊,方才離開。
方恆看著葉梔寒的背影搖頭苦笑道:“董兄,你這個賭打的可沒意思了。”
“這話怎麼說的?”董羽尚此刻躊躇滿志,正打算回去好生溫習大周律法,也好生溫書,好歹也要考一個舉人老爺才是。
方恆掰著手指頭道:“你看看,他說的是日後成就。這個日後是多久?是此次鄉試呢?還是來年春闈?亦或者是日後當官?要知道即便中了進士,這官也不是那麼好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