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理我,趕忙跑去把窗戶和窗簾關的死死地,然後扭過頭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抱怨著:“木木,老闆說了不能開窗戶的。”
我知道林素害怕,也就不和她爭論了,關上就關上吧。
夜裡一點多,所有人都已經進入夢鄉。我感覺有些尿意,就起床上廁所。房間裡雖然不算明亮,也能看清一些東西,就沒開燈,以免驚醒了林素。
莫染塵很敏銳,我才開啟房門,他眼睛就睜開了,有些茫然的望著我。看見我進了衛生間,又裹了裹身上的毯子繼續睡。
衛生間裡有個晾衣服的窗臺,我聽見外面果然開始下起暴雨,碩大的雨點打在窗戶上噼裡啪啦的讓人心煩。
房間裡過於悶熱,我不想回去躺著,於是走到衛生間的窗臺口,打算開窗偷偷抽根菸。這半年來,我煙癮漲的厲害,幾乎天天煙不離手。孔仙知道後找我談過多次,我只是苦笑著不吭聲。
梔子已經到了要上初中的年紀,卻總是不肯出門見人,我計劃著把她送到專業的特殊學校裡去,卻無奈付不起這份學費錢,心裡總覺得對不起這孩子。
窗戶剛開一條小縫,如潑水般的雨點就給我來了個溼身party,但同時也帶進來一陣清涼清新的小風。衛生間裡沒什麼不能淋水的東西,我索性把窗戶徹底開到最大。
靠在淋不著雨的地方點了根菸,雲霧繚繞的時刻,可以讓我的神經放鬆許多。我抬頭看向窗外,雨簾後是大片黑漆漆的樹林,窗角有一摸白色的布飄過來,布料已經打溼了,偶爾打在玻璃上,傳出啪啪的聲響。
誰把窗簾安在窗戶外面?我有些好奇,再抬頭一看窗戶上方,這窗戶上有一個淡藍色底紋的升降捲簾。
那外面應該不是窗簾,會不會是誰晾的衣服被吹出去了?我心想著,幸虧掛在了牆上,這要是吹到下面地上,指不定得多髒。
想到這裡,我急忙把抽了一半的煙架在洗臉池上,一個跨步衝到窗臺,抓住那塊白色的布。輕輕拉了拉,沒拉動,怕是掛住了。我探出頭去,想看看掛到了哪裡。
這一伸頭,我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只見一張碩大的怪臉,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幾乎佔據了我所有的視線,它離我很近,近到我能聞見一股酸臭的腥味。
我想尖叫,但是我發不出聲音,只感覺有一口氣堵在喉嚨裡。
它緩緩張開口,用十分模糊的聲音說了句,“你不是他……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我看見它說話的時候,臉上的面板被撕扯著,展開然後皺在一起,它嘴裡有一陣腥臭,像是被酸腐蝕之後的爛肉。我差點反胃的把晚飯吐它臉上。
“啊!”在吐出來之前,我終於一嗓子嚎了出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是瞬間,“碰!”的一聲,莫染塵從外面破門而入,詢問發生了什麼。我連滾帶爬的往後縮,然後坐在地上死死的抱著莫染塵的腿,整個人抖的跟篩子似的。
感覺過了很久,莫染塵沒有說話。待我情緒有些穩定之後,再抬頭看窗戶,發現那張怪臉已經不見了,白布也消失了,只剩下黑漆漆的視窗。
“發生了什麼?”莫染塵再一次詢問。
我指著視窗,聲音還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輕聲說:“那裡剛剛有個人。”頓了頓,我又不確定得解釋道:“應該是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