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嘿嘿一笑,挑選了一個彎刀,一把斧子,衝孔仙一仰頭,說:“老子可不嫌麻煩,這東西到了關鍵時候,那就是保命的寶貝。”
我也認可劉陽的說法,挑了半天,撿了個小臂長的長刀別在腰裡。作為養尊處優的現代人,就該武力不夠,武器來湊。
在櫃子的最角落裡,我找到了一些宣紙,有幾張上面像鬼畫符一樣,用血畫著什麼奇怪的圖案,有些像藤蔓,又不太真切。我遞給孔仙,讓他看看有沒有用,他接都沒接,就擺擺手說:“沒什麼好看的,這種符一樣的圖,不靠譜,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既然孔仙說沒用,我也就瞅了兩眼,給塞回了櫃子。拿著幾張乾淨的紙,和一支沾過血的毛筆,杵在櫃子後面發愁。
我拿出自己的手瞅了兩眼,最終還是沒忍心從上面弄點血。抬頭一看劉陽,正瞅見他滿是傷口的背部,我一臉陰險地笑了笑,對劉陽說道,“大陽,咱們這也沒個墨,把你的血借點兒,我們給他們寫個血書。”
劉陽不樂意了,朝上面掛著的一排乾屍比劃著說道:“這裡掛著這麼多屍體,你還問我借血?隨便找個大哥拉兩刀不就得了。”
我有些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乾屍?他們要有血我還找你?”
孔仙咳嗽了兩聲,隨手從火堆裡撿了一塊碳扔過來,似笑非笑的說:“我還真以為你變聰明瞭。”
怪我腦子沒轉彎,看著毛筆上有血就琢磨著寫個血書,現在連還嘴的資格都沒有。只好撇了撇嘴,低頭在紙上寫了三個大字“你是誰?”。
經過之前那麼一遭,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不敢再把胳膊往外面伸了,可別伸出去的是全套的胳膊和手,回來的就剩胳膊了。
於是就在柴火裡劈了兩條小木條,用我褲子上撕下來的布綁了綁,然後把寫好字的紙條和一塊炭綁在上面,從泥潭裡穿了出去。
遞出去之後,很久都沒有感覺到紙條被拿走,時間過了將近五分鐘,我有些按耐不住了,自言自語的問道:“不會已經走了吧?”
剛說完,我突然感覺手裡的木頭條子動了,外面有人緩緩從我手裡將木條抽走了。我們三個對視一眼,心情都有些複雜,有期待和緊張,也有些興奮。
孔仙趁著這個時間將牆上的字用碳和宣紙抄寫了一份。我和劉陽就聊了兩句天,計算著,外面若確實是莫染塵他們,也足夠安全的話我們用什麼東西挖,怎麼挖才省勁兒。
可是時間過了很久,那邊依舊沒有回信過來。我們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來,一個個都皺著眉頭,跟逮耗子似的圍著那個泥潭,眼睛都不眨。
孔仙有些按耐不住了,就將地圖拿出來坐在旁邊看。他看了片刻後,指著一個藍色標記的點說:“我們現在應該在這個位置,按照你們描述的方位,在你們躲避火松子的那個洞穴外面,有一條虛線會連線另一個藍色標記的位置,而那個位置可以直接通向我們旁邊的一片水塘。如果他們最終無路可走,重新回到了外面,找到了那條有虛線的路,那在我們旁邊的就極有可能是他們。”
我和劉陽對視一眼,都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就是不明白,外面如果真是莫染塵他們,又為何不給我們回信呢?
“不會出事兒了吧?”我擔憂的唸了一句。
不曾想,話音未落,我抬頭就看見劉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的身後,滿臉寫著驚悚。我現在的方位是正好背對那些乾屍的,因為之前我們幾個氣氛還比較活躍,我幾乎已經適應了這些東西的存在。
可是這時,我看著劉陽的眼神,一股寒意瞬間襲遍了全身,我不敢回頭,就扭頭去看孔仙。沒想到,孔仙竟然和劉陽一樣,直勾勾的看著我身後。
“怎……怎麼回事?”我哆哆嗦嗦的問了句。
只見劉陽嚥了口唾沫,用顫抖的聲音輕聲說:“他們……他們來找替死鬼了。”
我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僵硬著脖子緩緩轉頭向後看去,這一看不打緊,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抽抽過去。
如果我還沒健忘到幾分鐘之前看到的東西都會忘記的話,那這些屍體之前肯定都是面朝著銅門的,可現在卻偏偏都轉了過來,低著頭的姿勢,就如同正在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