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沒有過多的猶豫,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我也趕緊跟上。不過照這個樣子,我們今天恐怕到不了山谷了。
大約又前行了兩個小時之後,已是下午三點來鍾,樹林子上方籠罩上了一層薄霧……
“誒。”我輕聲喚前面的孔仙,看著天色問:“你有沒有覺得越走越暗?照理說三點鐘還是屬於正午偏後的十分,天色怎麼也不應該變暗啊,不會是要下雨了吧?您這天氣預報,不準吶。”
他停下來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機械錶,說:“霧的顏色有點不對,我爬到樹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你就在下面休息一會兒。”
既然他自告奮勇,我也不跟他客氣,扭頭找了塊乾淨的地方把包一扔,就坐下喝水。今天這幾個小時走的,真是把我一年的路都走完了,腰痠背痛的。等回去到白擇臣那裡拿了錢,我第一時間一定買個別墅,先在裡面做它三年的鹹魚再說。
看我轉身坐下,孔仙也不知是被點了哪根引線,一挑眉毛,有些微怒的說:“你就這麼放心我?連小心點都不囑咐一句嗎?”
他一句話把我說愣住了,不明白他到底在撒什麼白毛氣。正準備問他怎麼了,他卻不等我開口,扭頭找了棵比較高的樹,就準備往上爬。
我心說:這什麼情況?他孃的公主病犯了吧?說生氣就生氣,莫名其妙的。
想是這麼想,我還是怕他帶情緒會出事,趕緊起身竄過去拉住他,陪著笑臉說道:“是我的疏忽,你小心一點。”
我剛說完,孔仙臉上的表情卻從微怒轉變為一種低落的感覺,他聲音有些沙啞,突然問我:“你真的關心我嗎?我在你心目中有多重的地位?”
……
他這麼問我更懵了,我從來不覺得孔仙是一個這麼矯情的人,哪怕在地下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都那麼淡定,也沒說要在我心中確定一個什麼位置,現在不過爬個樹而已,怎麼搞得跟說遺言似的。
我愣愣的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這麼多年的單身狗一條,我是真沒學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再者說,我和孔仙也不是情侶,他在我心目中是什麼位置,這讓我如何回答才好?
看我不說話,他低落的情緒更加明顯。不過他也沒再說什麼,把背上的揹包交給我以後,就開始往那棵樹上爬……
他突然來這麼一出,我可真不敢再回去坐著,只有安靜的站在樹下看他爬。別一會兒鬧情緒直接從上面掉下來,摔個粉碎性骨折什麼的,我這小身子板兒可扛不動他。
孔仙爬的還算快,但是,我明顯感覺他的狀態非常不對。對於爬樹我還是很有經驗的,想當年那也是一代“猴王”。
我看出孔仙有好幾次手抓的都不是最好的位置,腳也往下滑過幾次,不知道是這麼些年沒爬樹,生疏了,還是腦子裡在想一堆有的沒的,分了神。
“孔仙!什麼情況?”我在下面朝他大吼了一句:“你能不能認真點?不行就我來!別他媽等會兒濺我一身血!”
他停在中間低頭看著我,半天才回道:“來什麼來,給我老老實在下面待著。”說完,又接著往上爬。
這種松樹一般下面沒有太多的枝丫,只要爬上去,下面的景色就是一覽無餘的,不過也看不了多遠,就這周圍一片吧。
轉眼他已經到達了一定的高度,再往上就都是茂密的針葉,即使爬上去,視線也會被阻擋。他便停下來,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看看下面又看看上面。
我正想問他有沒有什麼發現,卻突然看到他給我打了一個手勢。由於距離遠,光線也不算太明亮,第一遍我沒看懂,只見他有些慌張的樣子,又重複做了兩遍那手勢。這我才似乎明白了,他是在告訴我,讓我小心周圍!
一看懂,我整個人就是一哆嗦,趕緊朝周圍看去,然而映入眼簾的只有大片大片的樹木,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只是安靜的可怕,好像連蟲鳴鳥叫都沒有了……
我再抬頭時,孔仙已經從樹上滑了下來。他把速度放的很快,幾乎是一邊滑一邊在往下掉,一落地就急忙拉著我的手警惕的看著四周。
我感覺到他手心裡全都是冷汗,力道用的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一般,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東西,讓他如此緊張。
“怎麼了?”我輕聲在他耳邊問。
他喘著氣,輕聲說:“那些樹後面全都有人!”
“有人?”我不可思議的嘀咕,只感覺腳底發寒心臟狂跳,情不自禁的用力回握住孔仙的手。這荒郊野嶺的,怎麼可能有人停在這裡,還躲在樹後面?除非是遇了山賊了,要埋伏我們。
我把他的包還給他,然後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把我的包拿起來揹著,才問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