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比較荒蕪的地帶,我們也不敢放慢速度,直到竄進街道里面的幾個房子中分別躲藏起來,才喘了口氣。
這時,只聽得追到樓下的官兵大喊一聲“給我搜!”緊接著各個房子中都傳來群眾驚恐的喊叫聲。
我和孔仙所處的是一個酒館,這裡房間眾多規模也大,本來搜尋起來就困難,而我們又躲藏在後院的雞籠子裡,那些官兵進來搜尋了半天愣是沒把我們找出來。
後來那些官兵就出了酒館,也不知究竟有沒有搜到誰,反正最終聽動靜是撤了兵。
這裡的居民還是彈性很大的,官兵一走立馬又像沒事人一樣,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甚至還有幾個賭博划拳的在旁邊喊的震天響。
我們從雞籠子裡爬出來,頂著滿頭的雞毛,結果被酒館的廚子逮個正著。好傢伙,舉著刀就追啊,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喊著:“兩個小畜生,竟然敢在老子的地盤上偷雞!看老子一刀砍死你們兩個偷雞賊。”
看著廚子滿臉凶神惡煞的樣子,真是和看恐怖片沒有區別。畢竟我們是從雞籠子裡鑽出來的,要說跟他解釋,他是肯定不會信。所以,我們只得拼命的跑,跟狗攆兔子似的。
直到跑出了酒館的門,那廚子才“呸”了一聲,轉頭回了廚房。
“我的個乖乖!”我喘著氣,一停下來腳上的傷疼得像被鋒利的銼刀來回地銼著,別提多難受。繃帶已經被血浸溼的看不見一塊白色,想必傷口不知道裂開了多少次,人體的止血機制,現在這種情況幾乎完全起不到作用了。
孔仙伸手把我打橫抱起來,走到路邊的階梯上放下。看著滿是血的繃帶,他有些心疼。皺著眉頭輕輕將繃帶解下來,檢視裡面的傷口。
繃帶完全解開,殷紅的血跡就隨之流下,真是看起來觸目驚心,我自己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孔仙眉頭皺得恨不得夾死一隻蒼蠅,抬起頭來望著我責道:“讓你縫起來,硬是不願意,這血要是止不住,你是不是準備讓我直接給你送葬了?真是一點話都不聽。”
我知道他著急心疼,便笑著摟他的脖子,安慰道:“沒多大點事,死不了人的,你要實在不放心,那就縫唄。等找著林素,拿她包裡的針線,你給我縫。”
“沒有麻藥,會很疼。”他聽我說願意縫,自己倒有些下不了手。
我哈哈一笑灑脫的說道:“沒事兒,我們家仙兒親自給我動手縫,我挺得住。”
“我是怕我挺不住。”他聽我說完嘆了口氣,使勁兒擰了擰繃帶上的血水,又幫我緊緊地纏了回去。
“走吧,去找找他們幾個在哪兒。”說完我就扶著牆站了起來,打算先去對面的曲藝園子看看。
沒想到孔仙二話沒說,直接蹲下將我背了起來。
“我能走,你揹著我會多餘消耗你的體力。”我說完就掙扎著想下來,現在情況不明,孔仙和莫染塵是最重要的“勞動力”,也是我們的王牌,現在若是多餘消耗體力,一旦再出現問題,就一定會受到影響。
然而,孔仙卻不願放手,他語氣嚴肅的說:“給我老老實實別動,再逞強,你這腳還要不要了?”
看他一臉不容反駁的樣子,我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擰不過他,也就乖乖的隨他去了。
對面的曲藝園子熱鬧的很,隔著條路都能聽到裡面伊咿呀呀的唱腔。我們兩個進去一看,裡面正唱著一段黃梅戲,演員的行頭和身形體態都十分專業,不愧是吃這碗飯的藝人。
我們倆的進入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跑堂的小二多看了兩眼。
“這要從何找起?”我看著眼前的人群頭都大了。
孔仙問:“手機在身上嗎?拿出來搜尋一下藍芽。”
我左右翻了翻口袋,還確實在。
但是正當我拿出來搜尋藍芽的時候,卻從戲臺子上走下來一個人,他步履輕盈,一副白麵小書生的模樣,三兩步就跨到我們面前。面露輕佻的說:“二位想必不是來聽戲的吧?我們這園子可有個規矩,要麼買月票,要麼就得比我們的曲藝前輩獲得更高的喝彩,否則有的來可沒得走。”
他這話一落,我們四面八方迅速圍攏了十幾個打手,各個膀大腰圓,跟金剛狼似的,惡狠狠的瞪著我們。
我心說:你他媽這是強買強賣啊,我還真是頭一次見這樣的曲藝園子,想必那新疆出來賣切糕的是你們的轉世吧?
心裡雖然罵著街,但無奈我們現在沒有實力跟他們鬥,我只好覥著臉,討好的笑著對那人說:“這位老闆,不是我們不想買你的月票,確實是我們現在身無分文,進來也只是想找找我們朋友而已。您這裡人才濟濟都是曲藝界的高人,我們倆就沒學過這個,更是不可能比得過各位前輩,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不不不!”那人笑得奸詐,“你們可不能壞了規矩,半柱香的功夫,自己選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