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陰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溫度比外界低了起碼有十幾度,正值盛夏的季節,讓我冷得骨頭髮顫。
藉著手機螢幕微亮的光,我摸到牆角按亮了地下室的燈。
終於能夠看清這裡的全貌。
一個個白瓷磚鑲嵌的大池子,宛如一口口巨大的棺材陳列在牆邊,其中一個屍池的蓋子竟然是半開的,能看到裡面堆疊的屍體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裡。
午夜。
幽靜。
詭異。
那些只有在電影裡才會出現的鏡頭,此刻一股腦湧現在我的眼前。
我盯著那個半開的池子不敢將視線移開,生怕從裡面爬出一具屍體,帶著溼漉漉水珠撲向毫無退路的我。
別說在這裡呆上一晚了,就是一小時都能讓人精神崩潰。
特別是空氣中瀰漫的濃烈氣味,每時每刻都在摧殘著我的鼻孔和喉嚨,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在這狹小簡陋的地下室裡,我站無可站、坐無可坐,一時間無所適從,忍不住在心裡罵起了伍夜靜:
“說好只是過來窺探,你特麼一去不復返,連個人影都找不到,害我羊入虎口,淪為了階下囚!”
當然,罵歸罵,我仍對她抱有信念。
大姐他們並不知道伍夜靜的存在,以為只有我一個人跟了過來。
我抱著試試的心態,再次撥打了伍夜靜的電話。
依然沒打通。
可讓我出乎意料的是,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我不停地打,瘋狂地打,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迫切希望聽到伍夜靜衝我笑罵的聲音。
然而不停在通話中,一直在通話中,手都酸了還是打不通。
我剛放棄,伍夜靜打了過來!
我倆竟然一直在互相佔線!
聽到她在電話那頭罵咧咧地說:“你特麼在跟誰打電話呢?還要不要聽老孃的報告了?”
“不聽!先來救我!快!”
我激動得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我在解剖實驗室下面!負一層!地下室!”
“你快來,其它的見面再說!”
“喂?”
“喂???”
“說話啊!”
我拿起手機一看,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