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聲“呵呵”,竟讓我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真不知道她的聲音是從喉嚨哪個部位發出來的,會這麼難聽。
不愧是南陵大學藝術系特招生,學民族聲樂的女人。
我停下腳步,回頭問她:“我為啥會後悔?”
荀千靈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轉身回了屋,只留下一個印著lokitty的背影。
哥哥狠狠瞪我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欠一樣東西知道不?你他媽欠抽!”然後和王家兄妹一起回了客廳的最裡面,坐在沙發上抽菸。
我就喜歡他們想咬我又咬不到的樣子。
我有啥可後悔的?
我離家六年剛回來,自認為沒有任何把柄落在他們手裡,別想以任何方式要挾我無償交出曲譜!
因為曲譜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走下樓。
我心情大好,突然間很餓,就去冰箱裡找了點吃的。
回來經過大姐房門的時候,發現門竟然是虛掩的,或許後窗沒關的緣故,被風吹開了一道門縫。
稍往裡一瞥,看見酣睡的大姐,露在毛毯外面的後背上,好像爬了個什麼東西。
窗簾拉著,屋裡有點暗,看不太清楚,反正黑乎乎的,有巴掌那麼大,關鍵還會動!
乍一看以為是隻老鼠。
於是直接推門而入。
可我忘了這不是在鄉下老家,這麼豪華的高層公寓哪會有老鼠,到跟前才發現他喵的竟然是個按摩器。
她們當老師的容易得頸椎病,要提前預防。
不過我手太快,已經拽了下來。
大姐的反應簡直誇張,讓我想到了一句詩,叫“垂死病中驚坐起……”
同時伴隨著一聲驚叫,雖然不大,但差點把我心給震碎。
我趁她還在睡夢中沒有完全清醒,一扭頭灰溜溜地跑了出去,結果還沒跑遠就被大姐叫住了,一聲令喝:“站住!二十一天孵不出小雞……”
“啥?”
我停下來看著睡眼惺忪、秀髮亂成了雞窩的大姐,根本沒聽懂她說的什麼夢話。
大姐呵呵一笑:“壞蛋!”
“……”
沒想到從小在國外生活的人,說的歇後語讓我一愣一愣的,超級尷尬不知道該咋回話,只好硬著頭皮找了個牽強的理由,說:“機器按摩不好,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效勞……”
大姐眼睛一亮,竟然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勾了勾手,讓我過去。
於是之前剛幫她吹完頭髮,現在又要幫她捏肩捶背。
她往那一趴,很愜意地呼呼大睡。
我問大姐:“你睡覺都不脫內衣的嗎,不覺得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