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霓虹燈暗淡。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敞開的車窗旁吹風,閉上眼睛心裡悵然若失。
伍夜靜走了。
帶著一張遠遠超出200萬十倍的銀行卡,和我在洗浴中心門外的十字路口分別,消失在了路燈昏黃的街道盡頭。
她沒有選擇和我一起回到南陵大學。
她對我說:“那裡不能去,你若真的要去,勸你最好先給你們東家留個種,反正我不陪你去死!”
曾經的桃園三結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雖然只是年少時的單純,可我從來沒有把它當做過家家。
如今老二沒下落,伍夜靜走了。
伍夜靜帶著鉅款離開,始終沒有跟我說她要去哪,幹什麼,只是告訴我,明天她就不在這座城市裡了。
錢是她拿確切的情報換來的,之前就說好的交易,是她應得的,我當然不會怪她什麼。
如果那裡真的會死人,我也不想讓伍夜靜跟我一起下去。
她走了,我只是有點孤單而已。
……
回到家,已經凌晨四點了。
黑漆漆的公寓裡,靜悄悄。
我開啟客廳的燈,被坐在沙發上的一個人嚇得心臟疼,差點叫出來。
大姐竟然坐在沙發上打盹!
那一頭飄逸的長髮,像個拖把一樣搭在臉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沒有五官的女鬼,真能把人嚇死。
我胸口直打鼓,血壓估計飆升到了一百八,頭暈眼花,直到看清是大姐的時候才緩過來一口氣。
喊了聲姐。
大姐從打盹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看見我就像看見救星一樣,張口就喊:“東陽,快過來幫我解開!姐要上廁所!”
我才發現她的手腳被透明的塑膠條綁著,固定在沙發架上。
“誰把你綁在這兒的?”我走過去詢問,並沒有動手幫她解開。
大姐竟然搖著頭說:“不知道!家裡進賊了吧!快點幫我解開呀,著急上廁所呢!”
“誰綁的你都不知道?”我真是納悶了,“在自己家裡,難道有人把你迷暈了?”
“真不知道,我在睡覺!快點吧,你這孩子,啥意思啊,姐真的很急!”
大姐一雙乞求的眼睛看著我,讓我想到了自己被關進地下室的那種無助,所以更不想幫她解開了。
趁人之危,是我的專長。
我伸手撩開她衣服,直接解了個大開,看看她的後背,那塊紅色印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淺淺的淤青。
我記得苗苗身上那紅印消失以後就再也沒有痕跡了,當時我送她回宿舍後,專門又看了看,面板光滑細膩,並沒有大姐身上這種淤青。
“你咋這樣啊,我是你姐!”大姐臉憋得通紅,扭動幾下身子,急得又開口說道,“好吧好吧,你先把繩子解開,等姐上完廁所再說,這總行了吧?”
“好吧……”
看她這麼急,我也不忍心見死不救,就幫她解開了繩子。
大姐如獲新生,舒展舒展身子,便急急忙忙跑進了衛生間。
其實苗苗夢遊跳樓的時候我就想到了與紅印有關,也想到了大姐,甚至有想過讓哥哥把大姐綁起來,可他們怎麼可能相信我,說了也白說。
沒想到我這一回來,竟然看到大姐被綁著,讓我挺驚訝的。
顯然有高人在幫助大姐。
我靠在衛生間門外,問大姐:“你真不知道誰綁的你?”
大姐輕鬆了,講話也恢復了平時的溫文爾雅,稍顯生氣地說道:“姐在睡覺呢,醒來就被人綁在沙發上了,不是家裡進賊,就是樓上那幾個調皮搗蛋搞惡作劇!敢讓我知道是誰的話,看我不收拾他!”
“反正不是我,我跟你的小寶貝約會去了,剛回來,別懷疑我就行!”我笑笑,回了自己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