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根據他多年的從醫經驗,從淤血的位置來看,手術最好的結果是進入植物狀態,不可逆的昏迷,沒有醒過來的可能。
如果不做手術,活不過今晚。
這位醫生是南大附屬醫院最有名的腦科專家,同時在南大醫學院擔任教授,他認識我姐,認識荀千靈,是自己人,所以說的比較直接。
在聽聞噩耗的那一刻,我一時恍惚失措,蹲在地上心裡陣陣的痛。
我無法讓自己清醒地面對這件事情。
因為是我害的王子妃。
我從來沒想過,紅寶石枚戒指裡的血,會從她的腦部溢位,造成腦部淤血。
一直以來,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計後果行事,明知道戒指很詭異,還要把它戴在王子妃的手上。
我是多麼狠心,多麼無情,才能如此不顧她的安危。
猶記得約王子妃出來的時候,她一襲長裙走在碧水緩緩的石橋上,像初入世事的深閨少女一般青澀,不惜被印記詛咒的生命危險,前來滿足我的禽獸之心。
我卻只知道索取,不懂愛惜。
我越想越心痛。
醫生在組織會診。
荀千靈在忙碌溝通。
我蹲在醫院的長廊上抱頭失神。
哥哥來了。
王子文來了。
學校離醫院比較近,十分鐘不到的路程。
我不知道荀千靈給他倆怎麼解釋的,哥哥過來直接揪起我,二話沒說就在我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我卻感覺不到痛。
哥哥又踹我一腳,把我踹倒在地上,才開口罵道:“趕緊滾!立刻,馬上,滾!別讓老子再看見你!”
打完罵完,扭頭走去了病房。
從哥哥的反應來看,荀千靈告訴了他們所有的事情,包括我約王子妃出來開房,荀千靈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他們四個從小玩到大,情同手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關係比我親得多。
王子妃出事,哥哥不會輕饒我。
他們八年前一同誤入古廟,揹負印記,從此生命便聯絡在了一起。而那年,我剛從大山來到荀家,父母兄弟如陌生人,和他們四個的關係不能比。
事實上,我小時候就見過王子妃。
只是因為某些事情,我不想說我認識她。
一切都因六年前的命案而起——
當年,哥哥把局長的兒子李飛打倒,跑走後,我發現李飛還有氣,想要下死手的時候,旁邊突然走來一位身穿長裙的姑娘。
姑娘對我說:“公子不要犯傻,你還小,殺人的心理陰影會影響你的心智,會折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