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如今便吃虧在出身一般與年齡過小之上。
但若她有足夠的名聲,那大概便會像雲念初那般小小年紀便被人信任尊重吧。
那樣的話,行事會便利許多。
玄師大會,比鬥者僅限於五品以下玄師,四品玄師的數量比較稀少,大多以二三品為主。
虞夏如今雖修為低微,但是據她所知,比斗的內容分為陰宅風水、陽宅風水、推命算卦、相面之術以及陣法五項,並不十分依賴修為。
想到這裡,虞夏看著隕星石的目光微閃,興許,前三的位置,她可以爭上一爭。
陳傕在眾人盯著隕星石看的時候便悄無聲息走到了臺下,從右邊角落的樓梯上去,直接到了四樓的一間屋內。
四樓是用來接待貴客的地方,除了住宿的房間之外,也有用於會客宴飲的雅間。
陳傕推門進去,裡面坐了兩個人。
一個是灰衣白髮的老人,正是昨日坐在門口閉目養神的老道。
另一個,卻身著錦衣,頭髮雖顯灰白,但臉上卻只有少有的幾道皺紋,左手拇指上戴了一枚冰清玉潤的玉扳指,身上沒有任何元氣波動,一看便是個養尊處優的普通富家翁。
陳傕走到二人跟前,頷首道,“徐老太爺,莫前輩。”
竟是先對那不曾修煉的普通富家翁行了禮。
徐老太爺見到陳傕臉上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陳賢侄不必多禮,別看老頭子我年紀大了,當年我可是跟你那族叔稱兄道弟的,你又何必如此見外,喊我一聲徐伯就夠了。”
那位被稱作莫前輩的老道也說,“你徐伯說的對,你這孩子樣樣都好,就是太死板太講規矩了,不招人疼。”
徐老太爺卻是白了莫老道一眼,“什麼不招人疼,只是不招你疼而已,我看他這樣就挺好的,我家那丫頭可是天天把你掛在嘴邊呢。”
莫老道撇了撇嘴,“你家沁容丫頭啊,哪兒都好,就是眼光可不怎麼樣。”
陳傕坐在兩位老人對面,恭恭敬敬為兩人添茶,並不說話。
莫老道早便知道他這性子,也不以為意,只繼續對徐老太爺道:
“我說徐老頭,你家人眼光不好這點可都是從你這兒傳來的。沁容丫頭樣樣都好,你又何必執著於男女之分,非要花費那麼大力氣扶持你家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呢?”
“你這賊老道真是好不講理。”聽到莫老道對自家孫兒的貶低,徐老太爺臉上卻並無慍色,只瞥了一眼莫老道笑罵道:“我看你呀管好你天星派的事便罷了,何必來管我家事,灝兒再怎麼不像話,那也是我徐家獨苗啊,我哪能不管。”
原來這位徐老太爺,正是昨日調戲丫鬟的風流浪蕩子徐灝的親爺爺。
只是他嘴上說著不能不管獨孫,臉上卻並無任何慈愛之色,亦無任何的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彷彿說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換做是我,大概早就忍不住把這丟人現眼的東西給結果了,再不濟也得逐出家門。”
莫老道彷彿對徐老太爺的態度見怪不怪,視線從開著的一扇小窗落到一樓通座處,看了一眼伸著脖子到處亂瞄儀態猥瑣的徐灝,立刻十分嫌惡地移開了眼。
緊接著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好在,你這眼瞎的日子再熬幾年便能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