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她和誰,是徐正衍嗎?
曾月沒注意到她的細微表情變化,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道:“他直接抱著徐伯伯的腿撒嬌,撒潑打滾,各種法子都用盡了,徐伯伯就是不鬆口。”
蘇若啞然失笑,腦袋裡出現了一個縮小版的徐正庭在那撒潑打滾,這個場面還真是令人捧腹。但是如果他就這樣放棄了,就不是她認識的徐正庭了,於是問道:“所以他後面就沒去了?”
“自然不是。”曾月笑著搖了搖頭,她的聲音帶著些糯軟,溫柔的道,“他呀,不知從哪學來的戲文,一口一個小白菜,地裡黃,三歲沒了爹和娘,氣的徐伯伯當場發火。”
蘇若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這也確實符合他的作風,小白菜他居然也能唱出來,這不是明擺著在詛咒他父母嗎?想起徐守凡的樣子,蘇若覺得他肯定是要捱打的。
“然後趁著徐伯伯要打他的時候,一溜煙跑了出去。我們所有人都被他給逗樂了,然後就同意了。誰知道半路下了雨,不得已又只能原路返回。”
“真慘。”聽完所有的故事,蘇若不禁感慨世事無常,那個時候徐正庭一定很傷心,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結果天公不作美。
曾月聞言莞爾,道:“正庭從小愛鬧,我和正…伯母也不知道替他操了多少心。”曾月順口說了一半愣了,立馬反應過來改了口,蘇若聽到也是一愣,心中泛過一絲瞭然和苦澀。
“曾小姐,你找我來想說什麼?”蘇若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複雜,不緊不慢的問道。
“一見如故,這個解釋可以嗎?”曾月知道她對她仍然有防備,但自己對她並無敵意,儘管她知道她和正衍有瓜葛。
蘇若沒再說話,只是看著她,曾月始終在微笑著,但她的周身卻卻別有一番氣質,溫柔中帶著憂鬱。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悲傷在她的身邊,大家閨秀般的笑容像極了她收藏的那些仕女圖,讓她有一種衝動,想要問問她經歷了什麼。
另一邊。
徐正庭和徐正衍遙相對望,空氣中開始瀰漫著煙火味,徐正庭還是一如既往的散漫輕佻,只有嘴角勾起了一抹挑釁的笑容。
他慢慢的走到徐正衍的身邊,站在他的身側,笑道:“四哥,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疲勞?該讓四嫂給你補補的。”
聞言,徐正衍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些波動,皺著眉,冷聲道:“你不要打蘇若的主意。”
徐正庭笑了起來,笑聲裡更多的是嘲諷,道:“這話四哥應該說給自己聽,別忘了我還有個四嫂。哦,不對,表姐還在等著你呢。”
徐正衍轉頭,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看向他,徐正庭也毫不避讓的直視他,兩道視線相撞,周圍頓時冷了幾度,生人勿近的氣場一時竟沒有人靠近這邊。
“別當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我再說一遍,蘇若你不許動。”
“憑什麼?”徐正庭冷笑,他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你沒有立場對我這麼說,你記住,她會是你的弟媳。”
“徐正庭!”徐正衍厲聲喊到,眼神彷彿要吃了他一樣,太陽穴在不停劇烈地跳動,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起,肉眼可見的爆起青筋。
徐正庭輕笑,氣定神閒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道:“四哥,我勸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蘇若那邊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話音剛落,他就從他的身邊離開,擦肩而過,回到了熱鬧的會唱,重新開始觥籌交錯,燈光下的顯得愈發的氣宇軒昂。而徐正衍就看著曾月和蘇若離去的方向出神,臉色沉得如墨一般,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