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勇看著自己胸口的傷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樣乾淨利落的殺了自己。
蘇彥冷冷的看著他,他又不是傻子,明知道身邊有臥底,還要將重要資訊都放在那裡等著人家去偷,那些資訊不僅是假的,還是新設的一個局。
“銘鈺,歐陽,把他帶下去審問,看看還能問出什麼來,然後找人把這裡收拾一下。”蘇彥嘆了口氣,將槍放在桌子上,看了眼被徐正庭擋住的蘇若,隨後就轉身離開了。
他的背影依舊是直挺著的,但卻能看得出來多了幾分滄桑之感,歐陽手握的緊緊的,眼中情緒複雜,師長…想必很傷心,傷心。
親手殺了自己的形同親人的人,或許比不上形同親人的人根本只是在利用他,沒有半分情誼來的更痛心。
廖銘鈺低頭看著地上羅勇的屍體,黑髮恰好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目光,嘴角輕輕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還真是一個廢物,就和那個人一樣,自以為是,自作聰明。
天皇派他們來,是因為他們是帝國最為優秀的軍人。不僅要求作戰能力,更是要求心性堅定,像他這種連半分危機和異常都感受不到的人,有什麼資格稱為最優秀!
蘇彥對他們的態度反差早就已經有了預兆,他卻依然是一副常態,他真懷疑這些年他是不是偽裝裝的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廖銘鈺看了眼一旁的蘇若,以及身邊的徐正庭,眼中劃過了些什麼,又看向歐陽說道:“你帶著小齊先下去,我去他的身上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東西。”
歐陽點頭。
徐正庭若有所思的瞟了他一眼,剛收回視線,懷裡的人就在他的腰上狠狠捏了一把,他一時不查吃痛,鬆開了手。
“若若你這是謀殺親夫呢?”
蘇若挑眉,揚著頭睨他,說道:“什麼謀殺親夫?你別擋我視線,否則你就喝西北風吧。”
徐正庭微涼的手掌輕輕蓋在她的髮間,彎眸,流光溢彩,笑道:“你想看什麼?與其看他們,還不如看本少呢,你看我,多好看啊。”
“自戀。”蘇若丟給他一個白眼,就準備推開他,結果被他一下轉過了身子,他在她的身後推著她走,淺笑揶揄的聲音低沉著傳來。
“你再看我可是要吃醋的。”
蘇若本是想看看那人最後的下場,但是,也正如他所說的,“別看,別聽,太髒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我看家裡的醋缸都裝不下你。”她的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分明是嫌棄的語氣,卻意外透露著溫馨。
她知道他是為了自己想,不願意讓她見識太多的黑暗,但是他忘了,她是一個記者,她又有什麼是沒有見過的呢。
“是了是了,本少的醋哪裡是一個醋缸就能裝的下的。”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你怎麼看出本少胖的?”
“用眼睛啊。”
……
兩人嬉笑打鬧著離開了這裡,廖銘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呼吸沉重了些。
這時歐陽已經擒住了齊劉海,反正他現在也沒有要逃的心思,羅勇的事情給他的震撼還是很大的,歐陽斜睨了廖銘鈺一眼,冷淡的眉眼擰了擰,說道:“銘鈺哥,你晚了一步,別想了。”
之前蘇彥不放心蘇若,想為她找個婆家,甚至浩浩蕩蕩在軍營裡查探了一番,但總歸是要找個心性好的,而且相熟的。
他們四個裡面,自己年紀不大被排除在外,羅勇和齊劉海又都是已婚,所以他一個勁的撮合廖銘鈺和蘇若,大家都看得出來。
可惜,就在他望向蘇若的目光越來越柔和的時候,徐正庭出現了,非常強勢的出現了他們的生活之中,他自稱,蘇若的未婚夫。
師長沒有反駁,卻是私下對廖銘鈺說了抱歉。
“我知道。”廖銘鈺默然,指節分明的手在羅勇的身上一點點的搜尋,仔細看,可以發現泛白的指尖。
他知道,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要陷進去,告訴自己,你和她不是一路人,你和她註定是對立面,總有一天這個事實是會被揭穿的。
但是啊,那樣單純剔透的笑容,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