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銘鈺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來,又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回去。
“噫,廖團長這麼快就回來了?”蔡南江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廖銘鈺冷眼看他,說道:“這件事你給江帥報備了嗎?”
蔡南江聞言愣了一瞬,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反問道:“我們當初是說好等這件事情結束了再報備的嗎?”
“徐正庭和江帥有關係,你知道嗎?”廖銘鈺擰眉,“不行,你先去和江帥報備,若是讓他們先行一步就不幹了。”
蔡南江詫異,問道:“徐正庭他怎麼會和江帥有關係?”
廖銘鈺淡淡的道:“你早就應該去查一下他的身份,知道了他是誰,你就不會這樣問了。他是臨東來的。”
蔡南江臉色頓時凝重起來,臨東姓徐的,除了那一家,也應該沒有別的了,是徐家的小公子?
“我現在就打電話,蘇彥那邊,你再去看看。”
廖銘鈺眼神有一瞬間的觸動,很快又平靜下來,點頭,剛欲走出去,想起了什麼又轉了回來,道:“人呢?”
他指的是左數。
“人已經送去了別墅。”蔡南江頓了一會,又補充到,“放心,我注意過了,沒人。”
“嗯。”廖銘鈺這才放下心,走了出去,去了自己辦公室。
退下了身邊的副官,他心中仍然有些不安,莫名煩躁,坐了一會,就給別墅的內線打了個電話過去,沒一會,就通了。
“鮮花多少錢一支?”
“兩個大洋。”
這是他們的暗號,為了防止被人知道關係,對上了說明左數安全回去了。
他面無表情的道:“讓左數接電話。”
電話那頭停了一會,隨後一個虛弱的聲音就接了電話。
“廖團長有何貴幹啊?”
廖銘鈺認真道:“你立刻從西安撤走。”
對面愣了一下,道:“為什麼?”
他皺眉,斥道:“不撤走,你是要等著徐正庭的人來將你抓走是嗎?”
說他沒腦子,他還真的就不會去思考了,如今他們對蘇彥下手了,徐正庭可能會袖手旁觀?一旦發現他逃了出來,肯定會抓他的。
左數冷笑,隨即傳來嘶的一聲,似乎是動到了傷口,道:“廖團長下手的時候,做戲做的還真足,左某人都快被你打殘廢了呢。”
廖銘鈺沉默了一下,道:“如果當時我下手不重的話,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歐陽真正的手段還沒使出來,你就已經沒了半條命。”
“這麼說起來,我還應該謝謝你了。”
“別再耽擱了,趕緊走,最好現在就動身,越早越好。”
“好。”左數頓了一下,沙啞而虛弱的聲音順著話筒傳了過來,“廖團長,你是帝國的希望,你可千萬不要婦人之仁。”
廖銘鈺皺眉,冷漠的道:“這個道理我還不需要你教。”
“這樣最好。”
廖銘鈺將電話放下,揉了揉眉心,婦人之仁嗎,他還是祈禱他能虎口逃生吧,若不是冬至那日見面,他怕是永遠不會知道,徐正庭就是春陵飯店的主人。
不是顧家,而是他的,春陵飯店七爺,足夠很多人避之不及。所以他才會讓左數這麼著急的走,只要能早他一步,就能活下來。
腦海裡突然又閃過了蘇若憤怒的臉,從憤怒到失望,他一一都沒有錯過,她站的離他那樣近,他卻彷彿兩人中間隔了一條天塹,怎麼都觸碰不到。
她讓他收手,難道他收手了,他們就會不計前嫌原諒他嗎,她還是太天真了,就像她的笑容一樣,天真純粹,他的身份註定了連朋友也沒法做的。
他曾經也有過沖動,將一切都一股腦說出來,然後隨便她怎麼待他,可是偏偏是以這種方式,硬生生摧毀了他心中僅存的那一點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