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相對的,享受著榮華富貴的齊家,將會重重跌入塵埃。
“我本也不想那麼做,齊老太爺是個仁義的人,若是這麼做了,齊家的氣數就盡了......若齊老太爺知道自己的子孫淪落到那般地步,必然會痛心......”
宋元皺著沒,最後彷彿咬了咬牙,抬起頭道:“可我,終究意難平啊......”
宋元滿臉痛苦之色,眼淚刷刷往下流,不住拍著自己心口,年邁的老人吃了那麼多苦,心中依舊記著當初齊老太爺對自己的恩惠,為想要做的事愧疚不已。
虞夏拍了拍宋元的背安撫他,嘆了口氣道:“宋先生,您先彆著急,岐縣離這兒不算遠,咱們先去看看可好?您這三年,應該是從沒下過山吧?”
宋元身上穿著破舊的襖子,裡面的棉絮都已經露了出來,衣服黑乎乎一片,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深山老林裡,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活過這三年的。
宋元聽了虞夏的話連連點頭,“對對,咱們先去看看,你們也不能光聽我一面之詞,咱們現在就去岐縣,三年過去了,我也想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虞夏把騾子讓給了宋元,自己則坐到了陳道人的馬後。
陳道人不情不願的,“你自己得好處的事,為什麼過來佔我的馬。”
虞夏伸出手笑嘻嘻地給陳道人捶背。
“師父啊,您當初帶我出來可是誇下了海口,說要帶我領略這九州山河和風土人情的啊,那您就得對我負責,總不能把我一個人丟下吧?”
陳道人撇了撇嘴,“這是兩碼事,我現在是讓你從我馬上下去!”
虞夏立馬把捶背的手收了回去。
“師父,您要這麼算的話,這馬可是我的,要不這樣,您騎回您的大黑去,我跟程師兄騎小白好了。”
陳道人臉色黑了黑,“好好坐著,哪來那麼多廢話,也不怕跌下馬去!”
一行人在天黑前進了岐縣,找了間客棧,要了四間房。
“老先生,您先洗個澡吧,我去給您買身乾淨衣服。”
虞夏跟宋元打好招呼,不顧宋元熱淚盈眶的感恩戴德,跟程不遲二人出了客棧。出門前還特意囑咐了店小二一句,這老人家眼睛不便,讓他留意著些,等他洗完澡就給他送些吃食進去。
“師兄,這岐縣的風土人情跟我們江南,還有跟坪州,也是大不一樣啊!”虞夏沒話找話道。
程不遲點了點頭,“這裡出產的礦石也跟別處大有不同。”
虞夏一樂,這陣子他們總是找山裡走,隨身還帶個鑿子之類的工具,可不就是為了感應到稀有的鑄器材料順便挖一些麼?
有陳道人幫忙,他們可是沒少挖到好東西。
“唉,那就是齊府吧。”
兩人很快就看到了一戶高門大戶,門是鮮豔的硃紅色,顯然是剛刷過了漆。
虞夏跟程不遲在齊府對面不遠處的茶樓要了個靠窗的座,準備跟店小二打聽一番。
“那宅子門庭真是氣派啊,他們家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麼?”